“原來你真的不是”九幽十四少收回了手,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剛才他分出一絲探測氣流進入君莫邪的經脈,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玄氣固然精純渾厚,卻絕對不是自己九幽一族特有的能量,而是另外一種他前所未見、博大精深,超凡入聖的強大功法……

事實很明朗了,自己確實是擺了一個大大的烏龍。

不過這小子不多不避,任由自己抓住脈門,卻是一份難得的信任……九幽十四少心中一暖。千多年來,這還是第一個這麽信任我的……雖然他想必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就在這時,兩人麵對的彈冠樓門口突然有腳步聲起,兩個人並肩走了進來。在兩人身後,又有四五人魚貫而進。

君莫邪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恢複原樣,提起筷子大吃大喝,滿不在乎。

九幽十四少神色紋絲不動,安之若素。

兩人心中同時湧起來一個念頭:真巧!又碰見熟人了。

現在君莫邪固然不是原本的相貌,但也不是那歪嘴斜眼的“東方大書”;至於九幽十四少……鬼知道他本來相貌什麽樣子的……

來人還當真是熟人,還是他們兩人的公共熟人!

為首的兩個人,正是遁世仙宮聖皇高手,展慕白;另一位卻是當日圍攻九幽十四少的領頭聖皇高手,縹緲幻府曹國風!

至於後麵跟著進來的,卻是當日縹緲幻府所屬的那名姓白的聖皇以及另外幾人。

但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就有十四少眼下重傷未愈,根本就沒有任何自保實力。君大少爺雖然神元氣足,但真正實力卻是不夠看,暫時還不具備正麵尋釁的資格;若是神色或者氣機上一旦露出了什麽破綻,哪可就是名副其實地自尋死路!

這三個方麵最大的絲綢,竟然在這一上午的時間,齊聚在這彈冠樓上!這不得不說也算是一樁奇跡了……

“這裏就是彈冠樓了,**城第一等的享樂所在,無論喝酒吃飯,又或者是欣賞歌舞,此地都可算是一等一的超級所在。”

說話的卻是展幕白,作為展家的老祖宗,他在**城自然是地主,隻聽打帶著一絲譏笑的口氣道:“就是在這裏,前幾天傳出去了一首笑傲江湖之曲,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就風傳天下,膾炙人口!”

“果然是好地方。”曹國風文雅的笑著:“展兄,今日你添為地主,小弟等可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頓了。今日,隻談風月,且讓我等盡情一醉,如何?”

展幕白笑了:“曹兄,你也不必先堵住我的嘴,要知道以我們的層次,一頓飯吃不吃那會當一件事,既然我展幕白將諸位青島了這裏,哪自然是有事相求的。”

還未等曹國風說話,展幕白就伸手虛讓:“請,樓上請。”

曹國風站在門口,道:“何必麻煩,大夥不如就在這裏吧,我輩遠離塵世已有多年,不如在這裏也好沾染一些人氣,也算是修行了。”

展幕白哈哈一笑,道:“在紅塵濁世始終體會一下芸芸眾生的生活果然也是一份修行,就依曹兄。”說著,眾人就在大廳中隨便尋了一張桌子,做了下來。

說話的雖是動聽,但展慕白心底還是略感不悅,曹國風不肯與自己上樓細談,在這等大庭廣眾之下,如何能商談機密事宜,卻是等於拒絕了自己的要求,要知此地人多而雜,談論事情與常人而言或者多有不便。但以聖者的能力,無論在任何環境也都是不會影響的,傳音入室便能夠輕易解決一切問題。

但曹國風卻是利用眼下這特殊環境,拐著彎告訴展慕白:你要跟我說的那件事,很不方便,就不用再說了!

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智慧何等超人,他猜也猜得出來,展慕白要求自己什麽事,所以直接就封門了,免得彼時說出,大家尷尬這個中深意,展慕白卻是懂得。

他們挑選的這張桌子,無巧不巧的正與君莫邪二人所在的桌子挨著。

君莫邪與九幽十四少對望一眼,兩人都露出了幾分苦笑的意思。

你既然不是我的老鄉,難道你有見過我嗎?若是不曾相識的話,那就更加讓本公子費解了。九幽十四少問道。

這應該怎麽說,或者可以這麽說,我跟你搭話的最大原因就是••••••我和你一樣多疑。君莫邪將自己的修為壓在了銀玄層次卻沒有掩飾自己的說話聲音,就如同一個正常人一樣:我因為多疑,看到了你這個形跡可疑的外鄉人突然出現在這裏,自然要盤問一番。而你也因為多疑,自然也就想得多••••••

好一個都是因為多疑!九幽十四少笑了起來:不錯!人啊,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多疑了,正是因為多疑,令人錯過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甚至因此毀滅了自己的幸福家庭和家庭事業,但話又說回來,也正是因為多疑和謹慎,很多人才能有所成就!這就是我聽到的最好解釋,讓我們為了多疑這兩個字幹一杯!

好一個多疑!哈哈哈,自古以來,帝王將相也好,絕世高手也罷,又有那人不多疑!兄台這番多疑論,說的可真是對胃口了!當浮一大白!旁邊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老夫也陪著幹一杯。請!

接口說話的,竟然是曹國風!

隻見他一雙眼睛看著君莫邪和九幽十四少,臉上露出深有同感的神色。在他的眼神看到君莫邪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眼中金光一閃,竟然是極度震驚。

他不著痕跡的揉了揉眼睛,狐疑的又在君莫邪身上持續的打量起來,眼中慢慢的變作了狂喜的神色。

曹國風的話及時引起了其他幾位高手的密切注意,君大少爺兩人同時感覺到七八道強大神念纏繞著上身來,幾近無孔不入的在自己身上掃過,有些甚至一直停留著…

金門縣卻**的感到。那曹國風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他發現了什麽不成?

兩人盡都是保持神色不動,似乎全然沒有察覺那些縱橫交織的神念含笑頷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曹兄確實好興致。”展慕白神念一轉,就已經明了。旁邊桌上兩人,那個白衣少年,若是以世俗眼光而論,倒可算是一人才,年紀小小卻也有銀玄修為,頗為難得,但確實也不如他們這等聖級強者法眼,至於對麵的那黑衣人,則就是一個普通人,並無出奇之處。

個中原因小弟如何不知?展慕白神色無奈起來,非是小弟咄咄逼人,強人所難,而是此事,。。。當真非曹兄襄助不可,小弟的那位後人,身具玄陰死脈,環顧當今之舉,卻也唯有曹兄師門別出心裁所獨創的溫陽玄氣能才夠慢慢調治,而且也唯有拜入曹兄門下,在化解了玄陰死脈之後才能將先天玄陰之氣話做最為精純的溫陽玄氣,打造出一位空前絕後的玄功奇葩,若是曹兄不肯成全,我那後人體內玄陰之氣無從化解,決計無發活過三十歲。

曹國風端著酒杯,沉默了一會才道展兄,貴族展家人口,現在極為枝繁葉茂,至少也有幾千之眾吧,展兄作為展家祖先,理應超然相對,一視同仁,卻為何獨對這樣一個少年如此的情有獨鍾?不惜自降身價拜托玉曹某。

展慕白苦笑一聲,當年我展家亦不過是一個三流小家族,我展慕白本人更是家族旁枝末節,至少我異軍突起之餘,才奪得正統之位,數百年來展家發展越來越壯大,但在我名下的展家嫡係血脈相傳至今,確隻餘這一根獨苗!若是曹兄這一次當真不肯援手襄助,隻怕十幾年之後,展家雖然兒孫滿堂,但展某這一支卻要香煙斷絕,後既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