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火峰中心大殿 中,來自各個門派的將這座雄偉空曠的烈陽大殿變得充實起來。這次來參加宗勁衝晉級大修士慶典的,大多是各個門派的第一,第二高手。這些高手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漫步遊走,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各自說著或恭維,或客套的話,仿佛都很高興似的,而烈陽宗的幾位元嬰,則穿插其中,熱情的招呼著眾人。不過袁福通卻知道,這裏麵大部分的人都不過是在虛以委蛇,應付場麵而已。

從力量上來看,現在大殿中集中的力量,絕對不比當初和草原人決戰時候其中一路的力量小。不過這些人的團結程度,卻和那個時候沒法相比。經曆了一百年的聯盟,山北各國之間的交流雖然頻繁了很多,凝聚力也強了很多。但這個凝聚的過程中,參雜了太多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雖然從整體上來看,山北聯盟的力量是增強了的。但這種增強,是建立在犧牲小門派利益的基礎上的。現在外有強敵,內有大派的壓製,矛盾沒有爆發,但這些怨氣卻是實實在在被積累下來了。如果沒有辦法消弭或者轉移,終歸是有爆發的一天的。

袁福通放眼在大殿內掃視,還真發現了不少熟人,不過也隻是臉熟而已。雖然當年袁福通在和草原人的大戰中,轉戰東西兩線,但那隻是作為一個小兵存在。對於當時已經是戰略力量甚至決策者的元嬰修士來說,實在不值得結識。所以袁福通雖然認出了不少人,但卻沒有上前套近乎的意思。自己沒有和這些人真正並肩戰鬥過,沒有交情。也沒有真正受過什麽恩惠,不欠人情,犯不著那麽熱情。而其他人對於這個坐在角落裏的年輕人,也沒有多少結交的意思。雖然袁福通身上的氣息和他和宗龍一戰的威名,已經確立了他的地位,但在烈陽宗的地盤上,沒有誰想和袁福通表現出太過親密的關係。誰都知道,隨著宗勁衝進價大修士成功,烈陽宗的崛起已經無法阻擋。而烈陽宗要快速崛起,第一個要搬開的障礙就是流雲宗。這些年來,流雲老祖的低調和隱隱約約的傳言,讓整個山北,沒有人看好已經老去的流雲老祖。所以對於流雲老祖的接班人袁福通,大家也都采取了冷淡觀察的態度',其中包括曾經聯絡流雲宗,想要結盟對抗烈陽宗的回 春穀和漓江劍派。畢競不是每個人,都有馬君那樣 長遠的眼光的。

對於大殿內眾人對自己的態度,袁福通並不是很在意。袁福通知道,在這個大殿內的人,都不是真正決定山北大勢的人。在慶典開始之後,宗勁衝隻露了一麵,說了一些套話之後,就和流雲老祖等大修士去了後山。誰都知道,這些大修士是去申量宗勁衝的真正實力,從而以此來劃分以後的勢力範圍和大致決策。而大殿內的人,雖然說的熱鬧,最後還是要在幾位大修士的安排之下,進行調整。

想到去後山的流雲老祖,袁福通眉頭微微一皺。袁福通知道,這種事情,能夠參與,本身也是一種資格。流雲老祖去,無論對流雲宗,還是自己,都有不小的好處勺隻要流雲老祖去了,並且表現出自己的實力,那流雲宗的基業,就算是保住了。

不過想到剛才那個眼神深邃的宗勁衝,袁福通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宗勁衝在看到流雲老祖後,顯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馬上又被一種堅毅所代替。袁福通相信,宗勁衝絕對不會讓流雲老祖的如意算盤打響,即使不能真正的傷害到流雲老祖,恐怕宗勁衝也會用其他手段,打壓流雲宗。畢竟同在宋國境內,烈陽宗想要建立權威,就必須能鎮得住流雲 宗。

對於宗勁衝會用什麽手段,袁福通也大致能夠猜得出來。在其他大修士都在的情況下,任何的小手段都是沒有什麽用的,要想打擊流雲老祖,隻有在申量大家實力的時候,和流雲老祖再鬥一場。如果是在流雲老祖受傷轉修之前比試,即使宗勁衝晉級大修士之後實力高人一等,憑借強大的水係修為,流雲老祖也能自保無恙。但在轉修之後,雖然流雲老祖的水係修為依然保存了大半,但真元之中的陰氣,卻正好被宗勁衝的陽剛火係真元克製。一旦鬥起來,很容易傷到流雲老祖的根本。畢竟現在 流雲老祖是鬼修,真正承載元神的,正是這些被克製的陰氣。

正在袁福通盤算著流雲老祖的處境時,忽然感覺光線微微一變,卻是一個青年模樣的修士,來到了他的身邊。袁福通微微一愣,這個青年並不在他知道的修士之中,看他身上的服飾,應該是烈陽宗的修士,但袁福通卻不記得烈陽宗有這樣一位元嬰。“這位是袁福通袁道友吧?”青年修士坐下之後,用有些陰森的語氣對袁福通說道。

“正是在下,敢問道友是?”袁福通聽到對方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還是很平靜的回應道。這人的聲音有些詭異,讓袁福通感覺很不舒服,但袁福通一時卻感覺不到問題出在那裏。“在下宗溪。”青年人淡滌的回答道。

“原來是宗道友,失敬了。”袁福通心 中微微一動,想起一句傳言,臉色,恢複了正常。這個宗溪是在宗龍崛起之前,烈陽宗內第二個宗家人。不過傳聞在一次和人交手中,肉體損毀,不得不奪舍重生。雖然修為恢複到了元嬰期,但從此再無寸進,卡在了這裏。後來宗龍超遠原本的宗家核心弟子宗平,率先進入元嬰期後,這位原本依靠宗勁衝,掌握重權的宗家子弟,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野。到後來,宗龍一路進步,最終掌握了宗門的大權之後,宗溪就很少有消息了。

“不知宗道友找我有什麽事嗎?”想清楚了宗溪的來曆身份之後,袁福通繼續問道。憑借直覺和有限的信息,袁福通認為宗溪和宗龍之間,應該不是那種合作無間的關係。畢竟宗龍博出 身,並不是宗家最嫡係的一支。雖然對於宗勁衝來說,那一支的子弟出色都一樣,但對於宗家內部來說,宗龍的上位,總是會觸及到一些既得利 益者的利益的,眼前的宗溪,就很可能是其中一位。“嗬嗬,我不過是看袁道友一個人在這裏躲清閑,過來湊趣而已。”宗溪顯然沒有跟袁福通開門見山的打算,不動神色的打著哈哈。

“是這樣啊。多謝宗道友關心了。”袁福通淡淡的道了一聲謝「也不再扯其他話題。宗溪主動找上門來,顯然是有所求,自己又不想從他那裏得到什麽,所以根本不用著急。

宗 溪看到袁福通不著急,一時也不說什麽,撿一些不怎麽重要的話題,和袁福通聊了起來。袁福通也沒有拒絕,就那麽有一下,沒一下的和袁福通在那裏說著。直到一個負責給眾修士換茶水的弟子遞給宗溪一個玉簡之後,宗溪才收起了無所謂的神色。“袁道友,你我也算相談甚歡,有個消息,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啊。”宗溪看完玉簡,歎息著說道。

“哦,宗道友要是實在為難,就不要說了。如果不怎麽為難,說說也無妨。”袁福通在看到對方拿到玉簡,就知道宗溪要攤牌了。雖然有些想要譏諷宗溪一下,但還是忍住了這個欲望,給了宗溪一個台階。

“哎,我真的不想說,但不說,我又實在不忍心。你說宗龍,此時也是我們烈陽宗的頂梁柱了,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呢?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女孩子呢?”宗溪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用很惋惜的語氣說道。

袁福通眼中寒光一閃,但馬上又恢複了正常。王馨的事情,一直是袁福通心中的一個疙瘩,雖然流雲 老祖說宗龍不會那麽不理智,但袁福通還是免不了擔心。畢競如果王馨出了問題,宗龍不過是丟些名聲,受些訓斥,而對於王馨來說,卻有可能是無法彌補的傷痛。“宗道友手中有什麽,又想要什麽?明說吧。”知道了宗溪手中的籌碼之後,袁福通立刻拋開了所有的客套虛偽,直接開口說道。

“袁道友真是爽快人。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這裏有王馨的關押地點和警衛分布,宗龍知道會後流雲 宗會要人,所以在前天你到的時候,就給王馨服用了歸凡散。如果等到慶共結束,恐怕王馨這一身修為就毀了。”宗溪很平靜的說道。

“歸凡散。嘿,宗龍真下得去手啊。”袁福通麵色轉冷,一字一頓的說道。歸凡散,顧名思義,就是讓修士回歸平凡。對於一個修士來說,費去所有的修為,回歸平凡,可以說是僅次於神魂俱滅的下場。而宗龍使用這種東西,顯然是已經沒有了什麽顧忌,是準備將流雲宗和袁福通往死裏得罪了。不過分的說,這是生死大仇。原本因為對宗龍的身份有所猜測,心中還微微有些顧忌的袁福通,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要宗溪這個消息是真的,那宗龍就列入了袁福通必殺的名單。

“袁道友不要生氣,現在王馨仙子服用歸凡散不過才第三日,一切都還有機會。我這 裏有烈陽宗歸凡散的解藥,可以送給道友。隻要道友能在明日之前,將解藥給王馨仙子服下,事情就可以挽回。”宗溪淡淡的說道。“說吧,你想要什麽?”袁福通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對宗饋問道。“一顆能夠修複我神魂的丹藥,或者天火門的秘傳。”宗溪很平靜的說道。。。m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