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連前輩。”袁福通看著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修士。躬身見禮。這個名叫連茂的修士,就是天機閣在琉璃城的最高負責人,通過袁福通的靈覺感應,這個修士應該是和呂翔一個等級的。在元嬰中期的修士中,也是屬於高手。

“嗬嗬,不用這麽多禮。關於你自己的事情,現在你弄清楚了嗎?”連茂很和藹的擺擺手,笑著對袁福通說道。

“晚輩的確有所猜測,不過事情太過複雜,晚輩不能肯定,所以還請前輩明示。”袁福通很自然的回答道。袁福通在炎州的一大劣勢,就是人脈不夠,掌握消息的渠道太少,對整個局勢,沒有什麽理解。現在雖然想彌補,但畢竟有些晚了。

“其實事情沒有什麽複雜的。就是你之前殺了肖元的繼承人,所以他要報複。又正趕上又有人一口氣劫殺了飛焰穀三個金丹修士,飛焰穀卻找不到凶手,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飛焰穀隻得把你作為靶子,來維護自己的威望。不管後來這三個人是不是你殺的。飛焰穀也隻能拿你出氣了。不殺了你,他們飛焰穀不僅人員短缺,連臉麵也會全麵掃地,他們的勢力也就會徹底保不住了。”連茂隨口分析道。

“這個過程晚輩大致也明白,現在晚輩關心的是,為什麽飛焰穀會向炎陽宗申訴?飛焰穀好像是隸屬於西南聯盟的門派吧?”袁福通繼續問道。

“你很自信啊!你的意思是,你並不在意飛焰穀的勢力,以及他們懸賞會引發的麻煩了?”連茂很有興趣的看著袁福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話題轉移了開來。

“前輩過獎了。隻是相比於炎陽宗的態度,其他人的反應,的確不怎麽值得關注而已。”袁福通淡淡的說道。

“說的也是。你有改換形體的這門法決,能在炎州南部抓捕住你的,也的確隻有炎陽宗而已。”連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飛焰穀這次申訴,也不算違反什麽。畢竟在以前對抗北方的赤魔宗時,炎陽宗和這些小門派也是有過盟約的。隻是在幾百年前,西南有不少火山噴發,出現新的火山溶洞資源。西南各派搶先控製了這些資源,拒絕了炎陽宗的管理,雙方才算鬧了些分歧。不過在大的形勢內,飛焰穀還是附屬於炎陽宗的門派,有事情,是可以找炎陽宗的。”

袁福通聽完後點點頭,大致明白了炎州南部的大環境。因為赤魔宗的關係,炎州南部這些門派都曾經聚集在炎陽宗的旗下。但在雙方都相安無事之後,炎州南方內部勢力卻又鬆散了開來。雖然有炎陽宗一家獨大。但其他門派也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不過因為新資源的出現,原本還算平和的矛盾卻開始凸現。也許是因為赤魔宗的壓力,也許是因為西南聯盟有強力的人物,炎陽宗一直沒有處理這件事。不過好像在最近這些年,情況有了變化,炎陽宗開始用外州修士作為棋子,慢慢侵蝕西南的新資源,來試探西南各派的反應。

“那飛焰穀這麽做,西南聯盟的幾派會不管嗎?”袁福通問起了另外一個重要問題。在袁福通看來,這個時候,應該是西南各派站隊的時候,要麽選擇歸附炎陽宗,要麽就是和西南聯盟站在一起。飛焰穀這麽做,顯然是選擇了炎陽宗,那麽西南聯盟,不可能坐視不管。

“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連茂聽到袁福通的問題,微微點了點頭。“西南聯盟現在的主心骨,也是唯一的大長老鬼焰消失了十幾年。燎天峰作為西南聯盟的組織者,雖然實力很不錯,但沒有大修士撐腰的情況下。也是不敢輕易對付有元嬰修士的門派的。否則一個處理不好,西南聯盟恐怕馬上就要土崩瓦解。話說回來,飛焰穀這次的行為做的光明正大,西南聯盟也沒有對付他們的理由。畢竟在名義上,炎陽宗還是炎州南方聯盟的老大。”

“大修士失蹤?”袁福通一愣,馬上明白了實情的關鍵。以往西南各派敢搶先控製新出現的火山溶洞,恐怕依仗就是這位叫鬼焰的大修士。畢竟有赤魔宗的壓力在,炎陽宗不可能冒著損失大修士的風險,和西南聯盟爭奪這些利益。但現在鬼焰失蹤多年,飛焰穀恐怕存了改換門庭的念頭。而那個燎天峰,也是因為大修士不在,所以不敢拿出硬手段來對付有了異心的飛焰穀。害怕引發聯盟內部離心,甚至炎陽宗的強力幹涉。

“不錯。不是隕落,也不是雲遊,而是失蹤。這是西南局勢最值得玩味的地方,這裏麵的水很深,我們天機閣也弄不清楚。”連茂搖著頭說道。

“那前輩能判斷出炎陽宗的態度嗎?”袁福通問道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能。炎陽宗雖然有心統合西南,但因為鬼焰,赤魔宗等方方麵麵的關係,一直都很謹慎。這次飛焰穀的事情,誰也說不清他們會怎麽做。所以說,你的安全,現在還是未知之數。”連茂很鄭重的對袁福通說道。

“多謝前輩告訴我這些,那現在前輩也可以告訴我前輩你的要求了吧?”袁福通也鄭重的說道。

“不是要求,而是一個提議。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加入到天機閣來,以你的煉器術和修為,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連茂很自然的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這個提議袁福通也應該早就猜到了。

“加入天機閣?什麽條件?”袁福通沒有馬上拒絕。而是詢問其了細節。對於這個中土第一的商號,也是中土最強勢力之一,袁福通也很好奇。

“條件很簡單,就是正式成為天機閣的弟子。我們對新吸收的人員並沒有什麽歧視,隻要努力,天機閣弟子有的待遇你都能有。”連茂微笑著對袁福通說道。在連茂看來,天機閣的邀請,沒有多少散修能不動心,尤其是袁福通現在這個處境的散修。

“這就不用說了,我想問的是,我要付出什麽,能得到什麽。請前輩說具體一些。”袁福通卻沒有頭腦發熱,而是很直接的問道。

“你的煉器術,和你的忠誠。天機閣將給你提供安全的保障,交流提高煉器術的環境和條件,甚至突破到元嬰期的機會。”連茂也正色的回答道。既然天機閣的名頭和泛泛的許諾無法打動袁福通,連茂自然要說出正式的條件。

“我的忠誠具體指什麽?”袁福通對於要貢獻出煉器術並不意外,畢竟天機閣以各種技術立足,收集高階煉器師和各種煉器技術並不意外,但袁福通對忠誠這個詞卻很**。

“聽從天機閣的安排,按照命令完成任務,不得隨意離開天機閣。”連茂眉頭微微皺起,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每次招攬散修中的特異之士。最難解決的就是這個忠誠問題。絕大部分的散修都習慣於自由自在的修行生活,提到忠誠的問題,就感覺被加上了一層枷鎖。對於門派指令做的任務,都認為是一種負擔。有的修士,更是擔心門派會以忠誠的招牌讓他們去承擔危險的工作,對此很是反感。隻要解決好這幾個問題,一般的散修都抵擋不了加入天機閣的**。

“能說一下任務都包括什麽嗎?”袁福通很嚴肅的問道。

“如果你加入,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煉器和講解煉器術的經驗,天機閣不會讓你去參與危險的任務,那是專門負責戰鬥弟子的事情。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安全上的問題。”連茂對此早有準備,很爽快的回答道。

“那不得隨意離開天機閣。又是要求到那一步?是必須在天機閣的駐地,還是可以小範圍的活動?”袁福通繼續問道。

“天機閣不是監獄,並不會完全限製修士的行動自由。在任務完成之後,空閑時間裏,你可以任意的在各地雲遊,收集材料。隻要在各地的天機閣報備一下,讓我們能夠隨時找到你,有事情可以通知到你就可以了。需要長時間的離開,也隻需要像閣內請假,一般都是會允許的。從這個意義上講,對修士行動的限製並不大,而且有各地的天機閣做後盾,旅程會更安全。”連茂的回答很順暢。袁福通的問題都是以往招攬人才時最常問的,天機閣有一套完整的答案。而這套答案,也的確很吸引人。

“最後一個問題,請問前輩,加入天機閣後,以後可以自由的退出嗎?”袁福通鄭重的問道。

“什麽?退出?”連茂微微一愣,按照一般的流程,下麵修士應該問的是具體的待遇和好處,連茂已經盤算好了要付出的代價,卻沒想到袁福通問這個問題。

“是,我想問前輩,如果加入了天機閣,以後能否自由退出,或者要退出需要什麽樣的條件?”袁福通一臉嚴肅的說道。

“加入天機閣後,不能退出,否則視為叛逃,天機閣會全力追殺!”連茂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一字一頓的回答道。說話的同時,連茂已經將自己的氣勢放出,壓迫著袁福通。

“既然如此,那晚輩隻能說聲抱歉了。”袁福通頂著連茂釋放出的壓力,將心神放在了金刀上。一旦連茂試圖翻臉動手,袁福通將立刻用金刀斬開這房間的禁製,逃遁出去。雖然是麵對元嬰中期的高手,袁福通依然有這個自信。

“你不想知道天機閣將會給你的好處?”連茂神色凝重的看著袁福通。緩緩的收回了氣勢。

“不想,因為再豐厚的條件,我也不會答應。聽了之後,徒然亂了心境而已。”袁福通依然保持著戒備,淡淡的說道。

連茂盯了袁福通一陣,臉色變換了幾次之後,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你很不錯,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什麽時候你改變主意了,活著逃到天機閣,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此多謝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