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看著試圖逃走卻沒有機會的柳依依和杜鵬程,心中一陣得意。.

自從上次伏擊袁福通沒有完全成功,讓袁福通逃出升天後,王寒心中一直有些惴惴不安,擔心袁福通傷勢痊愈,和流雲宗的人會合起來,那時候恐怕自己就要倒黴了。

不過在搜捕漏網之魚的這些天裏,漓江劍派的弟子和流雲宗的人也遇到過幾次,不過都是遠遠的相互戒備,沒有動手。總結了一下情報,發現流雲宗還有四個人,並不是想象中的三個,但袁福通卻一直沒有出現。

人數上對不上,還比較好解釋,也許流雲宗這次有其他擁有靈器的弟子進入了靈境,被臨時征召進隊伍。這種事情也是發生過的,特別是流雲宗一下損失兩個隊員,找一個其他弟子做替補也是正常的。

就算補充了一個人,流雲宗還是看起來最弱的一組。在和烈陽宗的人商議之後,兩派決定提前向流雲宗的人動手,在回春穀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前,先解決掉流雲宗,所以才有了這次追擊。

從這次追擊的效果來看,比上次要強很多。雖然是兩個核心弟子,卻明顯沒有袁福通那麽變態。兩人的靈器都是下品,柳依依的聚水環是單純的防禦靈器,不能用於進攻。杜鵬程的翠雲峰雖然威猛,但明顯沒有突破的能力。現在被李兵的金磚壓製,勉力護住兩人。等錢書文的陣法一完成,這兩人就是甕中之鱉,除了用土遁逃生外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流雲宗的弟子未必會用土遁符。不是用不起,而是一旦有人使用了土遁符,那流雲宗的陣型就完全亂了。現在還能兩人一組,相互配合呼應,如果有人用了,就是把剩下的那個人留在了險地,被五個人圍攻,也許連用土遁符的功夫都沒有了。在一項崇尚合作的流雲宗裏,這種事情是被鄙視的。等到一會天蠶網落下,他們想用土遁符都沒可能了。

柳依依和杜鵬程果然沒有使用土遁符,而是選擇了堅守。柳依依的聚水環變大,原本溫潤的玉環放出兩圈白色的光華,大的一圈頂住了要落下的天蠶網,小的一圈護在兩人身邊。杜鵬程的翠雲峰解脫出來,抵擋著飛劍和金磚的攻擊,雖然有些忙亂,但還抵擋的住。柳依依的玄水在空中揮舞,幹擾著幾人的進攻。偶爾出擊偷襲一下正在進攻的張軍等人,卻都被錢書文的靈葉盾擋開。場麵上雖然漓江劍派的人占優,但杜鵬程的翠雲峰運用嫻熟,威力也很強勁,擋住了三人大部分的攻勢。有時實在格擋不住,攻擊卻落在聚水環的內圈上,沒有對兩人造成大的傷害。一時間倒是僵持了下來。

“二位還想拖時間啊?恐怕你們等的援軍已經和你們一樣了。”王寒見一時拿不下兩人,開始用言語分散兩人的心神。不過他的話倒不是胡編亂造,今天的確是和烈陽宗商議好的同時埋伏漓江劍派兩組人。由於現在各派弟子都很警惕,路線也飄忽不定,隻能在大概位置設伏尋找,不可能像埋伏袁福通那樣在定點設伏。隻能是搜索的時候遇到後就直接下手,對手隻要最開始不跑,就能黏上,然後讓錢書文用陣法困住。

“你們和烈陽宗一起下的手?”柳依依瞬間明白了王寒的意思,很可能烈陽宗和漓江劍派同時動的手,自己這邊被困,文忠那邊可能也被烈陽宗的人纏住了。柳依依雖然震驚,手上卻沒有怠慢,玄水被她凝成一條鞭子,往周邊掃去,明顯是想試探一下錢書文的陣法。

“沒有商議好也不敢動手啊!”王寒眼看柳依依改變策略,從單純的防守轉為尋找出路,知道自己的攻心之計起了效果。給錢書文使了個眼色,就繼續加緊進攻了。

錢書文接到王寒的信號,暫緩了攻勢,先把靈葉盾分出葉子護住其他四人,自己轉身出陣,要再布置一層陣法。吸收了袁福通突圍的經驗,生怕柳依依二人還有什麽手段沒有用出,看樣子王寒是想等二人全力往外衝的時候下殺手,萬一關鍵時刻他們突破了自己的陣法,還有個補救的機會。

陣內的柳依依看到錢書文這個布陣之人退出,心中一陣緊張。看來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打算,恐怕自己和杜鵬程衝陣的瞬間,就是他們下殺手的時候,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往外衝。衝可能有更大的危險,不衝可能被磨死在這,而且連累文忠他們。

“柳師妹,不要慌亂,還不到衝的時候!”杜鵬程也看清了形勢,不過他倒是鎮定的多,關鍵時刻比柳依依這個女子還要沉得住氣。杜鵬程感覺王寒在擾亂他們的心神,自己這邊行跡並不很固定,想同時埋伏兩路人除非有精確的情報。這個條件在靈境裏很難實現,恐怕是自己這邊先遇上了,就鬥起來了,文忠那邊未必不能過來援手,要是提前衝陣,防禦減弱,倒是有立刻被殺的危險。

“相信文師兄,他有能力過來支援我們的。”杜鵬程仔細想過之後,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柳依依想起文忠手中的那件靈器,也放下心來,開始專心防禦。柳依依一不分心,玄水結成的長鞭也沒有分開,而是去阻撓飛劍的進攻。雖然不能完全阻擋,但飛劍斬過水鞭速度總要慢上不少,她的玄水一時也不能全部打散,斷了一截立刻就有續上了,不傷人,犯人。四人的攻擊節奏一下慢了下來,杜鵬程也有了喘息的機會,重整陣腳。

“哦?對你們文師兄這麽有信心,不準備突圍了?嗬嗬”王寒看到兩人有重新穩住陣腳,一陣懊惱。他也不確定到底烈陽宗那邊接上手沒有,隻是嚇唬二人。現在二人一門心思堅守,一時半會還真拿不下。

正在懊惱間,猛聽得陣外轟的一聲碰撞,錢書文跌跌撞撞的回到陣中,麵色蒼白,看樣子是受了震傷。“流雲宗的援軍來了。”

王寒頭皮一緊,這援軍來的太快,看來今天是拿不到什麽好處了。柳依依和杜鵬程聽到這個消息對望了一眼,仍是緊守門戶,防止他們突襲。張軍等人卻是明顯的氣餒,攻擊都放緩,生怕被陣外的人攻擊。錢書文這個陣法師對內不對外,對外的防護力並不強。

一聲低沉的虎吼從陣外傳來,陣法的隔音效果完全不能影響。隨著聲音,一隻白色的吊額猛虎出現在陣外,身後是一個手持長幡的文忠和劉德。白色猛虎大口一張,一道白色的庚金之氣衝出,打在錢書文的陣法上,立刻就把陣旗打壞了一隻,陣法出現了破綻。

“四靈幡,白虎法相,真是文師兄到了。”柳依依和杜鵬程看到白虎攻擊陣法,確定是文忠趕來救援。兩人相顧大喜,開始往文忠過來的方向移動。同時高喊:“多謝文師兄。”文忠在陣外微微一笑,指揮白虎繼續攻擊,劉德的飛劍也開始進攻,文忠的長幡發出一道光圈,護住兩人,看來是一件攻守兼備的靈器。

王寒看了一眼場上的形式:“收了陣法,秦師弟把天蠶網也收了,準備防禦。”錢書文連忙把陣旗收回,秦良也把天蠶網縮成一團,放在手中。他這件靈器用來困人效果極佳,但如果有人在網外,就沒有大用了。

錢書文和秦良一撤,杜鵬程和柳依依立刻脫出了牢籠。和文忠劉德二人會合。雙方都暫時停了手,場麵變成了五人和四人一虎對峙。雙方看了一會,發現對方都沒有再繼續動手的打算。王寒想拖延一下時間,看能不能等到烈陽宗的人過來夾擊他們,上前一步高聲說道:“流雲宗那位師兄主事啊?在下王寒,漓江劍派的負責人。”

“在下文忠,流雲宗的負責人。王師兄有什麽事要說嗎?”文忠有些奇怪,但又不好不回答,隻得上前應付。柳依依看到這個情況,連忙用神識傳音:“剛才他們說和烈陽宗一起行動的,可能在拖延時間。”文忠聽完點點頭,開始籌謀對策。

“有點事情想問一下各位,不知道貴宗的袁福通師弟現在情況如何了,上次我們五人沒有留下袁師弟,都對他掛念的狠啊?”王寒也估計到柳依依會說出烈陽宗的情況,連忙找了一個話題。

“袁福通?”文忠有些納悶,沒聽說過這個人啊。杜鵬程湊上來,在文忠耳邊低聲說道:“是個外門弟子,有點無賴,不過戰鬥力還不錯,兩年前和柳師妹在大較上鬥過一場,用符寶勝了柳師妹。”

“那進入靈境後見過他嗎?”

“沒有,憑他的水平不可能對核心弟子造成傷害啊,更不可能從五人的圍攻中逃出,他可能是在拖延時間。”杜鵬程想了一下,確定袁福通不可能有這個本事,柳依依也點點頭,也許袁福通靠著身家能鬥敗一個核心弟子,但能從五人的埋伏中衝出,根本不可能。

文忠看兩人的反應,認定對方在拖延時間,點了點頭,對王寒說道:“嗬嗬,一個外門弟子,進入靈境後就沒有再見過,如果王師兄有他的消息還請通知我們一下,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文忠一揮長幡,一條青龍從幡上出現。青龍白虎兩個靈獸護住四人緩緩退去,王寒想了想,沒有動手,目送四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