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通先是一路向北,然後又折向西北,往中心山峰方向而去。。

手中掐著隱匿術,腳下踏著淩雲步,袁福通好像回到了當年在宿龍山裏打獵時候的時光。不過那時候要小心的是猛虎野獸,現在要小心的是同類和妖獸。

最初進入靈境的十幾天是大家采集靈藥的時間,剛進靈境的時候可以說是遍地靈藥。除了那些資料記載的固定靈藥生成地,還有許多地方也有不錯的靈藥。不過資料上說築基丹的主藥沒有固定的生成地,都是很隨機的分布在中心山峰附近的地方。外圍基本不會出現。

現在袁福通所在的地方是比較靠外的地方,所以袁福通沒有在路上耽擱太長時間。路過一些靈藥出產地,如果沒有人來,就直接殺掉妖獸,采集靈藥。一旦發現有修仙者的蹤跡,無論幾個人,都直接避開,繼續趕路。

一路上已經開始有修仙者之間爭鬥的事情發生了。偶然會發現一些修仙者之間打鬥的痕跡,每當發現這類痕跡後,袁福通就稍微調整一下方向,既然已經有人在這爭鬥過,那路上的靈藥估計已經被采的差不多了,就算是還有,可能也是別人的‘魚餌’。

所謂的‘魚餌’是靈境裏最常見的一種殺人奪寶方法。有些修仙者發現了一些價值很高的靈藥,並不去采。而是在靈藥周圍設下各種陷阱,等待他人去采藥的時候下手殺人。這個方法非常的老套,但也非常的靈驗。尤其是一些修煉有馭獸術,傀儡術等這些奇招異式的修仙者,設下的陷阱千奇百怪,防不勝防。

袁福通雖然自信自己不會被一般人暗算,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在築基丹主藥還沒到手之前,沒必要去冒這些風險。路上的靈藥是能收就收,有一點風險就先放下,繼續往中心山峰方向前進。

這麽做的結果就是袁福通迅速向中心山峰靠近,用了三天工夫,就趕了一半的路程。這時候靈藥的品質已經比外圍的要好很多了,最重要的是已經開始有築基丹的主藥出產了,雖然數量少到幾乎沒有,但畢竟曾經有人在這個區域範圍內發現過風靈草。從這開始,袁福通就放慢了腳步,開始搜索前進了。

腳步慢下來後,效果還真的好了很多。一上午工夫,袁福通憑借過硬的靈藥知識就收獲了不少的上等靈藥,雖然沒有築基丹的主藥,但這些靈藥上交給宗門也能換不少的貢獻。畢竟靈境內的靈驗生長也要符合靈藥的基本特性,不可能水生的靈驗長在山頂。有了大致的方向,尋找靈藥就方便了很多。

收獲不錯的袁福通心情好了不少,既然這附近的靈藥沒有被人大麵積采集,說明這條路上應該沒有修仙者經過,那仔細搜索一下說不定真能找到築基丹的主料。以前這裏出現過風靈草,這東西一般在接近山頂附近生長,一般還都在多風的地方,一些峽穀經常吹過穿堂風的地方容易出現。袁福通按照這個特點,開始進行搜索。

攀爬過幾座山崖,又找到幾種靈藥,不過風靈草的蹤跡還是沒有。袁福通微微有些失望,正準備加速往中心山峰趕的時候,抬頭望見了遠處的一處地形。這地方一般有個稱呼叫‘一線天’,就是兩座山崖非常接近,中間一條小路能通過,要麽就隻能爬上山崖,翻越過去。一般這種地方都是埋伏他人的好去處。遇到這種地形都是駕馭法器貼著山崖飛上去,從山崖上通過而不是走中間的小路。不過這種地方穿堂風一定很厲害,說不定有風靈草出產。

袁福通想到這,就開始往這一線天趕去。小心翼翼的來到山崖附近,袁福通用神識仔細掃描了幾遍,確定方圓幾十丈內沒有其他人,而左邊山崖的一個石縫裏確實有一顆風靈草。紫色的草莖,三片狹長的葉子在風中揮舞。

袁福通的心立刻碰碰直跳,按捺住直接上去采藥的衝動,在山頂上又仔細看了一下附近的環境。山頂一片空曠,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山下離風靈草太遠,就算有埋伏也有時間供自己反應。周圍沒有戰鬥過的痕跡,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別人故意留下的魚餌。

袁福通招出玄龜盾,小心翼翼的往山崖下爬去。現在他不敢駕馭飛劍過去,如果在飛劍上被人攻擊,那自己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了。慢慢爬下去的時候也是把自己當個誘餌,如果有埋伏現在就該動手了。

直到袁福通到了風靈草邊上,還沒有什麽動靜,袁福通才放心的開始采藥。就在袁福通趴下身來準備采藥的瞬間,一道青光從石縫裏冒出,直接就打在了玄龜盾上,玄龜盾直接發出了碰碰的聲音。

“守護妖獸。”一個一尺多長的風線蛇衝石縫裏撲出來,口中的青光打在了玄龜盾上。袁福通心中大定,妖獸還在,那基本可以確定這顆靈藥不是魚餌,殺了這風線蛇就可以放心采藥了。

正當袁福通招出流雲劍要一擊斬殺風線蛇時,又是一道青光從背後衝來,玄龜盾隨著袁福通的心意擋住了青光。一與青光接觸,玄龜盾立刻發出了吱吱的聲音,本體都要破碎。

“我,是靈器,有核心弟子在這釣魚!”袁福通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身體卻不敢怠慢,當時也不再管什麽靈藥妖獸,附火術一掐,先支援快要被擊碎的玄龜盾,然後直接往山崖下跳,離開這個敵人預設的戰場。

袁福通剛跳到空中,剛才站的地方就有一個青色光罩升起,是個攔截禁製。看來這就是埋伏的陣法,防止中伏的人逃跑用的。那條風線蛇沒有出陣,又縮回了石縫。身在空中的袁福通左支右擋,挺過了對方第一輪的靈器攻擊。好在有附火術加強了玄龜盾的防禦,沒有被那青光擊碎,避開了敵人精心設計的殺招。

設下埋伏的人也已經露出了身形。是一個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從服飾來看應該是回春穀的弟子。剛才他用潛行術潛伏在靈藥斜下方的對麵懸崖上,等人采藥的時候暴起發難,下品靈器的青木劍基本都是一擊成功,就是一擊沒有破盾的,也被困在禁製內一會,被連續攻擊破盾殺人。事後直接把戰鬥痕跡一清理,可以繼續釣魚。沒想到碰到袁福通這個反應極快,護盾又能頂住靈器攻擊的怪胎。

不過雖然第一擊沒有殺掉,但對方的護盾已經明顯受傷了,隻要再來幾次,就能破盾殺人了。當下青衣人也沒有猶豫,青木劍追著袁福通下落的身形就衝了過來。

下落中的袁福通並沒有繼續用附火術強化玄龜盾,而是直接把赤炎鼎從體內招了出來。對方既然有靈器在手,靠玄龜盾估計是擋不住幾下。與其讓對方毀壞自己的法器,不如直接用靈器來抵擋。一個赤紅色的大鼎出現在袁福通胸前,擋住了青木劍的第二波攻擊。同時給自己招出了流光劍,直接往崖底衝去。

青衣人看到袁福通招出的丹鼎,也是一陣頭疼。這次是踢到了硬茬子了,作為回春穀的核心弟子,嚴空當然能分辨出靈器和法器的區別。不是從乾坤袋裏拿出來,而是從體內直接招出來,絕對是已經通靈後的靈器。如果最開始袁福通的玄龜盾讓他有足夠信心輕鬆拿下對手的話,那這個靈器丹鼎就讓他知道今天至少要經過一場苦戰了。對方不僅有靈器,而且有正確的駕馭靈器的方法。向白翼那種血祭使用的靈器不到築基期是不能收入體內的。

嚴空生性謹慎,或者說是膽小。在發現這顆風靈草後就沒有再往中心地區走,而是默默的守候著這顆靈草,埋伏路過的修仙者.這裏是一個進入中心區的大方向,在這裏劫殺也是完成任務的一種方式。嚴空是不想太早和各門派的核心弟子火拚,減少危險。結果遇上袁福通這個不是核心弟子,卻比核心弟子還厲害的怪胎,這個怪胎開始時候還沒有把自己的靈器亮出來,讓他以為是普通弟子,所以直接動手了。現在再想罷手,已經不可能了。

進入靈境的弟子大致分三類。最差的一種是那些十層或是剛突破十一層的修士。他們是不想再等待十幾年,或是有什麽特殊情況被迫進來,或是想渾水摸魚,寄希望於自己的運氣的。他們是靈境裏實力最差的一種,大約能占到三百人左右。他們小心翼翼的尋找靈藥,一旦有大收獲就找地方躲起來,等待靈境關閉,自然出去。當年王強就是這種情況,他們中大部分都會死在靈境裏,但總有幸運兒拿著靈藥活著出去。

第二類就是各大門派的外門弟子和散修裏比較強的一些人。他們基本有練氣十二層的修為,至少有一件頂級法器。能應對大多數的妖獸能獲得不少靈藥,但遇到那些頂級靈藥的守護妖獸還是實力不夠。隻能找第一類人的麻煩或者組成隊伍互相廝殺,靠殺人奪寶之類的事情來獲取財貨,運氣好的也能得到築基丹的主藥。對第一類人威脅最大的就是這種人,他們一般都在中間區域活動,不太往最中心地區活動。在碧水潭遇到的那兩個烈陽宗弟子就屬於這種,拉幫結派,在初期就開始殺人越貨。

第三類是各門派的內門核心弟子,散修盟的情況袁福通不了解,四大門派基本是一家有五六個核心弟子進入靈境,每人身上至少有一件靈器,修為基本都是練氣十二層大圓滿。他們主要負責高等靈藥的爭奪,基本都在中心山峰附近活動。剛開始的時候一般並不見麵就爭鬥,甚至之間還有合作,圍剿那些實力差的人員,收集大量靈藥。畢竟內門弟子進來的時候師門是給了任務的,他們不是自己拿到一點靈藥就夠的。靈境內七八成的築基靈藥最後都要流到核心弟子手裏,這是每次靈境開放後的大致情況,可以想象中間要經過多少殺戮了。如果後期分配比較平均的話,核心弟子中不會出現大的火拚,如果出現有的門派收集的靈藥嚴重不足時,核心弟子的大火拚也是會出現的。

袁福通的實力已經完全算的上是第三類了,但在門派中的表現讓他失去了知道這內幕的機會。所以並沒有和其他核心弟子一樣直接殺到中心區去,結果碰到了嚴空這個知道情況卻不想去中心區冒險的核心弟子。

在空中經過兩輪的交鋒,袁福通終於落到地上,飛劍騰了出來。嚴空也放出了自己的護盾,卻並不是靈器,而是一件頂級法器的盾牌。這也是嚴空沒有進中心地區廝殺的原因,沒有靈器護身,在核心弟子活動的中心區域是有危險的。生性謹慎的嚴空才選擇在這裏用核心弟子的身份幹外門弟子幹的事情。

兩人剛落到實地,袁福通的流雲劍已經出手。嚴空也沒有在意,流雲劍不過是一般的頂級法器,不可能一下突破自己的防禦,必須一點一點的消磨護盾,不用擔心什麽。青木劍沒有停留,而是在袁福通周圍盤旋。經過空中的交鋒,他已經發現袁福通對丹鼎的控製有些不靈活,何況丹鼎本身就不是專門用來防護的靈器,應該可以找到突破點。

正當嚴空在仔細盤算袁福通防禦的破綻時,已經被護盾擋開兩次的流雲劍忽然蒙上了一層紅光,猛的一個加速,在嚴空沒有反應過來前,刺破了他的護盾,斬下了他的頭顱,被火焰燒過的脖子並沒有流血,直接燒成了焦炭。頭顱飛起的時候還一臉的驚疑,仿佛不相信這個結果。初步形成的元神還沒來的急做什麽反應,就直接被附火術煉化,一下就死的透透的了。

袁福通已經駕馭丹鼎收起了無主的青木劍,一臉冷漠的往他的屍體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