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理的臉色鐵青,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時的岩漿,怎麽也壓抑不住,瞬間爆發了出來。。

今天已經有太多的意外發生了,他的幾個兄弟在這次行動中一個一個被殺,而且都是死於偷襲。這對於一個長年靠搶劫殺人的團體來說是多麽的諷刺。

趙家四人出身於一個出過築基高手,但現在家族中最高修為就是趙理的沒落小家族.十幾年前,家族的族長也是那位築基高手死於和他人的爭鬥中,雖然對方沒有追到家族中趕盡殺絕,但沒有築基期修仙者的家族連最低級的修仙家族都算不上,原本屬於趙家的產業被其他家族搶占。沒有了固定靈石收入的趙家人修煉進度慢了好多,趙家的修仙法決是《混元決》,也是一種中等層次的普適性功法,各種靈根都可以修煉,但威力也不強,也沒有太厲害的拚命招數,唯一的優勢是修煉速度還可以。他們四人是家族中算修煉有成的族人,雖然不都是親兄弟,但至少都是叔伯兄弟。他們承載了趙家所有的希望,在修仙界裏打拚,希望有一天能從新出現一個築基修仙者,帶領趙家從新成為修仙家族。四個人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著,相互扶持,相互依靠。作為大哥,也是這一輩中修為最高的趙理,一直享受著幾個兄弟多分給他的資源。他用著幾兄弟手中最好的法器就是他這把飛劍,也是唯一的極品法器。同時作為領導者的他也一直帶領幾個兄弟在雲荒附近混的風生水起,遇到危險也自己挺身而上,保護著自己的兄弟們。沒想到一天之內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

失去親人同伴的悲痛和被袁福通挑釁的怒火化作了無盡的仇恨。雙目赤紅的趙理再也不吝惜法力,把全部法力灌注到飛劍上,開始和袁福通的玄龜盾互拚。因為他身上隻有這一件極品法器,其他的法器根本不可能突破袁福通的防禦。飛劍在玄龜盾上飛速的撞擊,玄龜盾被撞的連連後退。

袁福通沒有理會節節後退的玄龜盾,咆哮之後,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血道神通上。這是他留下來唯一的依仗,也是他真正的殺手鐧。

用左手劃破右手的手腕,鮮血噴湧而出。噴出的鮮血並沒有往地上落,而是被袁福通用法力凝聚在空中。咬破舌尖,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兩團鮮血融合在一起,團成一個血球。

“精血獻祭,血道神通,血盾融合。”隨著袁福通的法決,這一團鮮血變幻成一個血色盾牌附著在玄龜盾上,原本黑色的龜殼上冒出了血紅色的光芒,原本玄奧的紋理中好像流淌著鮮血一樣,詭異而華麗。趙理的飛劍被雪光所擋,打在玄龜盾上的力度下降了一半,再也不能擊退玄龜盾了。一點紅光慢慢附著在了黑色的飛劍上,慢慢遲滯著飛劍的速度。

這是血道神通中一個加強防禦的法術,用於和自己的防禦法器融合,增強防禦的同時汙染他人的法器。龜道人當年是看到袁興使用符寶,就算是用了這個法術也一定防禦不了符寶的攻擊,所以孤注一擲選擇了進攻。這個法術雖然袁福通學到了,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和人戰鬥的時候使用,見到效果這麽明顯,對下一招更有信心了。吞下幾種準備好的丹藥,又含了幾顆丹藥在口中,袁福通開始用符紙攻擊趙理,因為他的乾陽雷已經用盡了。

但畢竟修為差了一層,袁福通發出的法術都沒有對趙理造成大的威脅。玄火錐,金刺術,都沒有突破趙理護身法器的防禦,隻是分散了一下他的心神,暫緩了一下進攻,成效並不大。袁福通的法力已經快要耗盡了,要不是有火玉一直提供法力,他早就要不行了,但現在拚鬥的這麽激烈,火玉的恢複速度也跟不上了。而趙理雖然全力進攻,法力卻沒有要耗盡的跡象,看到這種情況,原本有些僥幸心理的袁福通終於死心開始準備拚命的一招。

“既然已經把自己逼到這份兒上了,那就不要猶豫了,一招定勝負吧。”

趙理看到飛劍被玄龜盾死死擋住,綻放著血色光芒的玄龜盾已經不是飛劍能突破的了。袁福通有了足夠的時間進攻,他卻沒有再用取乾陽雷,而是在那用符紙進攻,看來乾陽雷已經沒了,但乾陽雷可能不是他的殺手鐧。看袁福通鄭重的準備法術的樣子,趙理頭皮也是一陣發麻。一個秘法就擋住了自己的進攻,那下一個秘法一定是要進攻自己的,自己能抗住嗎?

袁福通已經開始把胸口的衣服扒開,露出心口,然後雙手互劃,法力運轉,頃刻之間,十個手指間都被逼出一滴精血。把十滴精血浮在空中,右手食指猛的**心口,一團心血從胸口噴出。袁福通用丹藥敷在心口,止住傷口。讓後把心血和精血匯聚。口中念道:

“集我心血,匯我精血,半血為媒,血道神通現!”

鮮血並沒有再往玄龜盾上打,而是幻化成一道血龍盤旋在了麵色蒼白的袁福通麵前。現在袁福通並沒有辦法同時控製兩件法器,有玄龜盾在,他沒有辦法用法器進攻。所以選擇了這個血道神通的法術形態,而沒有加持在法器上。袁福通雖然疲累欲死,但卻感到和這條血龍心意相通,自己不用耗費神識法力就可以指揮它。

趙理看到袁福通的狀況,知道到了拚命的時候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秘法,但看付出的精血也知道這是袁福通的最後一擊。雖然怒火滔天,但趙理還是很理智的收回了飛劍,和護身法器一起準備防禦,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頂過了這一擊,袁福通就任他宰割了。

“兄弟們,你們安心去吧,我會折磨死這小子給你們報仇的。”心中默念著,趙理把自己的狀態提到最佳,準備決戰。

“去吧!”袁福通見到趙理收回飛劍,把所有法力灌注到了血龍裏,油盡燈枯的他發現火玉也分出了一道火焰注入了血龍。血龍得到法力的灌注,脹大了很多,火焰注入的時候,整個血龍燃燒起來,好像所有的精血和法力都是這火焰燃燒的燃料,血龍成了火龍,但和袁福通還是心意相通。感覺到這火龍的威力比血龍還要大,已經油盡燈枯的袁福通下了進攻的命令,就跌坐在了地上,玄龜盾也落在了身前。

火龍撲向了趙理,最先遇到的是那把飛劍,飛劍刺入了火龍,卻一點沒有影響火龍的前進。返身斬向龍頭,也是一穿而過,沒有作用。這時候火龍已經撲到了趙理的護身盾牌上,盾牌的光罩在瞬間被火龍融化掉,已經脹大到門板大小的盾牌也沒有擋住火龍。突破了防禦的火龍纏繞在了趙理身上,開始燃燒腐蝕他的身體。

在被火龍突破防禦的瞬間,趙理的心從平靜,到驚恐,再到決然。沒有在無謂的掙紮,而是把所有法力灌注到了飛劍上,向坐在地上的袁福通刺去。在自己被火龍燒死前,看到了飛劍刺穿了袁福通的胸口,袁福通倒在了地上。

“兄弟們,你們大哥無能,不能衝擊到築基期,帶領大家重建家族,但我至少在死前幫你們報了仇了。以後不用這麽辛苦了。”懷著這樣的心情,趙理含著笑死去,身上的火龍也消失了。

被飛劍刺中胸口的袁福通躺倒在地上,咽下了含在口中的丹藥,臉上也洋溢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