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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過去了,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努力,隔離區的情況完全好轉了,眾人驚恐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蘇天成也終於能夠鬆一口氣了。

得力的防禦措施,頑強的抵抗了黑死病的蔓延,隔離區內外,從剛開始每天死亡兩百人以上,到後來的幾十人,到如今,五天時間沒有死一個人了。

但這場與黑死病的輸死抵抗,消耗了大量的銀子,這個數字,朱審烜和蘇天浩是非常清楚的,一向富足的大晉朝廷,也開始變得捉襟見肘了,蘇天成也是知道的,很好的抗擊了黑死病的蔓延,下一步就要盡快的拿下大明京城了,隻有統一了中原,很多的事情才可以慢慢開始著手處理,特別是朝廷財政支出的問題。

高薪養廉必須要有一套完善的財政收支的機製,否則這樣的情況就無法持續下去,大宋朝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官吏的待遇很高,但朝廷的府庫裏麵幾乎沒有什麽銀子,無法強軍,以至於大宋一朝都顯得羸弱不堪,遭遇了多次的入侵。

隔離區的人員,已經開始強製疏散了,每日裏好吃好喝供著,一些人甚至不願意離開了,這樣的情況是不能夠持續下去的,否則朝廷也無法繼續承擔下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幾十萬人的消耗,要不是因為黑死病的厲害,朝廷根本不可能這樣做的。

較為特殊的情況是,大明京城有不少的官吏,也進入到隔離區了,這些官吏,範景文基本上都是認識的,就算是不熟悉,也見過麵,因為一直堅守在隔離區,範景文幾乎見過了所有的官吏,也給蘇天成稟報了這方麵的情況,這些官吏攜帶家眷逃離大明京城,一方麵帶來了大明京城裏麵的相關情況,一方麵也流露出來歸順大晉朝廷的意思。

楊嗣昌和張溥也趕到了天津,包括戶部尚書蘇天浩也趕過來了,大晉朝廷的丞相全部都聚集在天津了,如此情況之下,所有的大事情都可以做出來決斷了,有關從大明京城投奔過來的官吏的安置問題,蘇天成很尊重範景文、楊嗣昌等人的意見,他們是從大明朝廷過來的,感同身受。

按照眾人商議的意見,全部接收了這些投奔過來的官吏,在安置方麵,基本都是準備留在京城的,其實朱審烜、楊嗣昌和範景文等人的想法,大晉王朝的京城,還是要設置在北平的,至少從政權的穩固、老百姓的認識方麵來說,北平比較南京來說,影響力是大很多的,不過問題也是存在的,因為對官吏選拔的嚴格,朝廷裏麵的官吏很少,倒是地方上的官吏,配備的過程之中,傾注了全力,因為地方上的官吏,直接牽涉到朝政的穩定,而且新的賦稅製度和土地製度,需要地方上大力推進,這樣才能夠保證朝廷的開支用度。

眾人對於皇上的遠見,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初皇上不注重京官的配置,卻一心要求配備好地方上的官吏,特別是巡撫和知府,更是嚴格把握,還要經過諸多的培訓,如今大晉朝廷控製的地方,民心穩定,賦稅能夠源源不斷的上繳朝廷,這令眾人意識到了,皇上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基礎不牢,地動山搖。

不過京官的配置,一樣是不能夠疏忽的。

這些歸順大晉朝廷的官吏,在經過了隔離區的觀察之後,悉數被送到位於南京的培訓學院裏麵去,進行係統的培訓,主要負責培訓的徐爾一,早就對大晉朝廷製定的規章製度爛熟於心,重點對這些歸順大晉朝廷的官吏進行培訓,不管這些官吏是不是從思想上能夠轉變認識,至少要按照朝廷的規矩來辦事情。

京官的作用,蘇天成是清楚的,沒有一定的宏觀認識,那是不能夠勝任的,何況蘇天成創立的大晉王朝,同樣是一個高度集權的朝廷,中央必須要掌控地方,不能夠讓地方上胡作非為,縱觀全國各地,大部分的人才還是集中在大明京城裏麵的,經過了科舉考試的選拔,經過了朝政的磨礪,不管怎麽說,大明京城的這些官吏,都屬於社會精英,大晉朝廷必須要吸納這些人才,對他們進行適度的教育和改造,要求他們的思想完全轉過來,也是不大可能的,隻能夠在具體辦理朝政的過程之中,慢慢去體驗,去約束自身,朝廷也隻有用嚴格的製度來管理這些官吏。

遼東穩定,大明京城基本穩定,黑死病基本被遏製住了,到了這個時候,必須要繼續實施之前的部署了。

朱審烜首先提出來了這個問題。

天津官驛,這裏成為了蘇天成臨時的行宮。

蘇天成沒有那麽多的要求,更不需要什麽排場,官驛除開守衛的軍士多一些,其餘沒有任何的變化,盛行南方的吃喝之風,也被很有效的遏製住了,這主要是因為蘇天成和江寧營帶頭,製止任何形式的鋪張浪費,就連蘇天成登基的儀式,都是趨向於簡單的,上行下效,官吏開始變得節儉,老百姓一樣知道節約,這從很大程度上,加強了國力,要知道大晉朝廷的官吏,俸祿是不少的,用來大吃大喝,基本能夠承受。

大晉朝廷的所有丞相,都集中在這裏了,參與討論的還有戶部尚書蘇天浩、兵部尚書兼任都督府都督盧象升,工部左侍郎李覺斯。

朱審烜在明確了需要進攻京城,一舉摧毀大明朝廷的建議之後,接下來發言的是蘇天浩,蘇天浩隻要是稟報戶部存銀的事宜,也說到了戶部目前的困境。

新的賦稅製度貫徹落實下去之後,戶部的事情太多了,人手就顯得嚴重不足了,土地全部都收歸朝廷所有,按照要求征收賦稅,這對於增加朝廷收入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商貿賦稅已經成為了大晉朝廷賦稅收入的支柱,但整個的南方,除開山東全省,應天府,浙江和福建部分地方,其次就是屬於新成立的江蘇省的揚州府、蘇州府的商貿賦稅高一些,其餘地方還是難以征收到大量的商貿賦稅,畢竟商貿在這些地方,還是發展滯後的,但需要開銷的銀兩是不少的。

蘇天浩還直接對皇上的開銷提出來了異議,按照曆史遵循的規矩,皇宮是應該有著單獨的收入的,至少在賦稅裏麵,應該劃出來一塊專門供皇宮的開銷,可惜皇上不同意這樣做,皇上也和百官一樣拿著俸祿,更加稀奇的是,皇後娘娘和諸多的貴妃娘娘同樣拿著俸祿,這些俸祿悉數都是從戶部開銷的,就更不要說皇宮裏麵的太監和宮女了,這樣的製度有些大不敬,雖說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的俸祿標準,有章可循,可沒有誰真正這樣執行過,在蘇天浩看來,天下都是皇上的,開銷銀兩的事宜,豈能被束縛住手腳。

故而蘇天浩在皇宮方麵的開銷,還是專門開了口子,朝廷開銷需要重點滿足的兩個地方,一個是江寧營的開銷,另外一個就是皇宮的開銷。

蘇天浩這樣做,也是得到了朱審烜的支持的,畢竟他們和皇上都有著非常特殊的關係,若是皇宮裏麵的開銷都出現問題了,大晉王朝的臉麵豈不是沒有了。

蘇天成說完之後,楊嗣昌說到了諸多的政策貫徹落實的情況。

落實的最好的是賦稅製度的改革,特別是將商貿賦稅作為單獨的一塊提出來,這個政策貫徹的非常好,也是因為有了山東的先例,其餘地方按照這個製度來實施,全國上下一個尺度,基本沒有出現什麽問題,落實的有些艱難的是土地製度,所有土地收歸朝廷所有,這個製度的推行遭遇了很多的阻力,甚至出現了流血事件,但最終還是基本落實了。

楊嗣昌親自抓這件事情,剛開始也是不理解的,可到了後來,他終於明白了,采用這種辦法,能夠最大程度的遏製土地兼並的事宜,老百姓都有土地可以耕種了,朝廷的賦稅也就能夠得到保證。至於說發展商貿的作用,通過山東、浙江、福建、江蘇、應天府等地的實際情況,他也發覺了,因為大型作坊的興起,以前滯留在村鎮的農民,不少人都進入到作坊裏麵去做事情了,都有了基本的收入,能夠保證生活了,這也令村鎮的壓力大為減少了,老百姓想到的事情,都是好好耕作土地,好好的到作坊裏麵去做事情,好好的過日子。

通過這樣的辦法,最大程度的穩定了農民,也穩定了商賈。

有些問題的是士大夫與士紳階層,這些人意見很大,認為以前的製度遭遇了破壞,朝廷將耕地收回來,明顯就是與民爭利,商貿交易充滿了爾虞我詐,如此下去社會風氣將要遭遇到毀壞,加之他們的利益也明顯遭受到了損壞,所以還是一個不大穩定的階層。

但士大夫之中,聰明人也是有的,看見商貿的興起,他們索性開始加入到商貿之中,與一些商賈聯合,興建大規模的作坊,通過做生意賺取銀子。

楊嗣昌說到這些的時候,最大的擔心,就是朝廷是不是能夠很好的管控商貿交易,畢竟很多的大型作坊興起了,一些作坊吸納的做工之人,超過千人了,若是不能夠很好的掌握,是不是會成為矛盾源等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