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氣的七竅生煙,他想不到,苦苦想著繳獲明軍的火炮,最終搭上了軍士的性命,火炮被明軍全部都炸毀了,不過也有值得欣慰的地方,那就是僅僅過去了兩天時間,剿滅了三萬多的明軍,自己率領的軍士,損失了一萬餘人,這樣的戰果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追擊突圍明軍的阿濟格,戰果如何了。

剿滅了抵抗的明軍之後,皇太極沒有絲毫的猶豫,帶領大軍徑直朝著大淩河城而去,這個時候,其餘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拿下大淩河城,才是最為關鍵的任務。

五月二十二日,皇太極率領的大軍,與多爾袞會合了,這個時候,多爾袞已經拿下了黑山城池,駐守黑山城池的一萬明軍,全部陣亡,城破之後,多爾袞下令,斬殺了所有的明軍俘虜,一個都不放過。

這樣一來,大明十萬邊軍,損失超過一半了,這是令皇太極感覺到高興的事情,很多年都沒有這麽重大的戰果了,當然,皇太極不會僅僅滿足這樣的戰果,他相信,阿濟格追殺突圍的明軍,一定能夠獲得更大的勝利,要說戰場上的阿濟格,那是沒有二話說的。

得知守衛大淩河城的,是江寧營將士,多爾袞組織攻城,一天的時間,損失軍士五千人的時候,皇太極大為吃驚,大清國這次出動了二十萬軍士,留守在廣寧城和西平堡的,各有五千人,餘下的十九萬人,陣亡兩萬人左右,阿濟格帶領兩萬人追擊突圍的明軍,大軍多達十五萬人,可以說。大清開國以來,這次進攻的規模是最大的。

皇太極稍作思考,確定了圍城打援的戰術,一定要拿下大淩河城與錦州城。

大明十萬邊軍,在這次的進攻之中,損失了大半。可以說,遼東的守衛,處於空虛的狀態,這是最好的機會,就算是蘇天成率領江寧營來增援,皇太極也決心硬碰硬了,總是要遭遇的,還不如這個時候,趁著大軍的士氣高揚。再說了,蘇天成遠道而來,自己可以做好充足的準備,從登州到遼東,幾千裏地,蘇天成趕到遼東,也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這麽長的時間之內。發生什麽事情,誰說的清楚。

祖大壽率領兩萬邊軍撤出義州的時候。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偵查周遭的情況。

兩萬邊軍五月十九日撤出義州,朝著大淩河城的方向撤退,祖大壽非常的小心,生怕不小心,進入到了後金韃子的伏擊圈。再說了,前方的戰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斥候偵查到的情報,令祖大壽的擔心變成了現實。陳新甲帶領的大軍,沒有任何的消息。黑山城池和大淩河城都被後金韃子包圍了,祖大壽也想著,看看能不能出其不意的攻打圍困黑山的後金韃子,但斥候帶來的情報,令他沮喪,圍困大淩河城與黑山城池的後金韃子,隨時保持聯係,一百裏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不算什麽,若是因為救援黑山的邊軍,導致兩萬邊軍陷入到重重包圍之中,那就鑄成大錯了。

隨著斥候不斷的傳來情報,錢謙益完全改變了態度,他很清楚,祖大壽的分析是準確的,自己和陳新甲,恐怕逃不脫朝廷的責罰了。

五月二十一日,祖大壽帶領兩萬邊軍,從大淩河城的右邊繞過,直接朝著山海關而去了,也算是他的運氣不好,若是走右邊,就有可能遇見追擊祖大樂的阿濟格了。

五月二十三日,兩萬邊軍終於到了山海關,駐守山海關的軍官,看見了祖大壽,大為吃驚,預感到前方發生重大事宜的。

五月二十四日,已經進入寧遠城的祖大樂,派出了軍士,來到了山海關,說到了大軍的遭遇,祖大壽感覺到大事不好,大淩河城與錦州城,肯定被後金韃子包圍了,無法傳遞出來任何的情報了,陳新甲帶領的十萬大軍,回來的隻有三萬餘人,接近七萬人在征戰中被斬殺了,這樣重大的損失,亙古未有。

五月二十五日,皇太極親率近二十萬大軍,圍困大淩河城與錦州城,一部分的後金韃子,已經朝著寧遠和山海關而來了。

守衛關寧錦防線的,隻有十萬軍士了,這預示著,關寧錦防線,遭遇了重大的危險,這也的情況,必須馬上要上奏朝廷。

回到寧遠,陳新甲將自己關在了巡撫衙門,老淚縱橫,他想不到,這次出征,損失如此的慘重,近七萬的邊軍,因為他的戰役部署殞命,關寧錦防線遭遇重大危險,若是山海關被攻下來了,京師將遭遇滅頂之災,真的到了那一步,他陳新甲無論如何,都將成為大明朝的千古罪人。

痛苦中的陳新甲,沒有忘記給皇上寫奏折,遼東發生的事情,必須要稟報皇上和朝廷,如今能夠解決這個巨大危險的,恐怕隻有蘇天成了。

在奏折裏麵,陳新甲向皇上請罪,這是真心誠意的請罪,他沒有準備自殺,那樣對不起逝去的近七萬邊軍,他要接受朝廷的懲罰。

唐海泰的心情不一樣,能夠逃出來,回到寧遠,唐海泰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如何,都要回到京城,不能夠呆在遼東了,繼續呆在這裏,說不定小命都沒有了,至於說戰功什麽的,無所謂,他不是主帥,就算是朝廷懲戒,那也是陳新甲和錢謙益背著,與自己沒有關係,唐海泰很是放心,寧遠城暫時不會有什麽事情,就算是後金韃子來攻打,朝廷一定會想辦法的,自己隻要盡早離開這裏,就可以了。

祖大樂回到寧遠城之後,大哭了一場,他知道,祖大弼沒有活下來的希望了,自己帶領一萬多軍士,回到了寧遠城,這一萬所軍士,是三萬多軍士用鮮血載回來的,損失太慘了,和祖大弼分別的時候,祖大弼的話語,全部浮現在腦海裏麵。

一天之後,猜測得到了證實,回來的斥候稟報,祖大弼陣亡了,祖大弼帶領的兩萬軍士,全部陣亡,無人投降。

得到這個消息,祖大樂在屋裏躺了一整天。

祖大樂進入巡撫衙門的時候,臉色鐵青,如果說在廝殺的戰場上,不能夠發脾氣,不能夠追究責任,那樣做,一切都是為了大局,可回到了寧遠了,祖大樂不會講究那麽多了,付出了近七萬邊軍的性命,祖大弼也陣亡了,這樣的損失,難道陳新甲沒有觸動嗎。

巡撫衙門的官吏,不敢擋著祖大樂,他們已經知道了征伐慘敗的消息,也知道祖大弼已經陣亡了,祖大弼的陣亡,證實保護巡撫大人,能夠回到寧遠。

祖大樂一腳踢開廂房。

陳新甲和唐海泰都在廂房裏麵,看見怒氣衝衝的祖大樂,唐海泰想著發脾氣,但想到路上的事情,忍住了,沒有開口。

“陳大人,屬下想來問問,為什麽會這樣。”

陳新甲臉色灰敗,看著祖大壽,站起身來,給祖大樂稽首行禮,陳新甲是遼東巡撫,祖大樂不過是副總兵,兩人的身份,有著巨大的差距。

“祖將軍,祖大弼陣亡,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卸責任,我已經給皇上寫了奏折,等候朝廷的處置,感謝祖將軍一路保護,我才得以返回寧遠,如今後金韃子威逼大淩河城、錦州城、寧遠城和山海關,關寧錦防線麵臨巨大危險,我已經沒有資格指揮遼東的將士,懇請祖將軍和榆林營的將士,一定守住寧遠城,關寧錦防線不能夠出現任何的問題。”

想著大發脾氣的祖大樂,聽見陳新甲這麽說,一時間愣住了,人家已經知道錯了,你還能夠怎麽樣,想到陣亡的祖大弼,祖大樂眼圈紅了。

“陳大人,我也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誰也不敢保證每次都勝利的,當年我跟隨蘇大人,攻下了大淩河城,甚至拿下了黑山城池,那個時候,蘇大人決定撤回大淩河城,不準任何人提及進攻後金韃子的事情,我還不是很理解,現在我終於清楚了,我不是說一定要責怪陳大人,我也沒有這樣的資格,可陳大人若是征詢了蘇大人的意見,會出現如今的局麵嗎,我還知道,若不是蘇大人到京城去,要求洪大人負責關寧錦防線的防禦,如今會是什麽情況,不知道陳大人想過沒有。”

陳新甲的眼圈也紅了。

“祖將軍說的是啊,這都是嫉妒心作怪,我本不熟悉征戰廝殺,卻帶領十萬邊軍,導致了如此慘重的損失,蘇大人是薊遼督師,我沒有想到征詢蘇大人的意見,這都是我的過錯,我說過了,我不會推卸責任的。”

祖大樂氣哼哼的離開之後,唐海泰開口了。

“大人,下官以為,勝敗乃兵家常事,祖大樂也太過分了,怎麽能夠責問大人啊,若是回到京城,下官一定要殘祖大樂一本,真的是武夫。”

陳新甲看著唐海泰,眼睛裏麵沒有了色彩,經曆了大敗,他清醒很多了,想想身邊的錢謙益和唐海泰,特別是這個唐海泰,關鍵時刻,貪生怕死,現在還在想著彈劾救命恩人,這算是什麽德行。

“唐大人,不用說了,一切自有朝廷的公斷,本官已經寫了奏折,我這裏沒有什麽事情了,你若是得閑,去幫忙守城吧。”(未完待續。。)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