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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蘇天成氣得摔掉了手裏的茶杯。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陳新甲有如此的狂妄和好大喜功,竟然敢有著奇思妙想,要說你有這些想法,坐在家裏,做做白日夢,那與誰都沒有關係,甚至在和同僚聊天的時候,吹噓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但這是血淋淋的戰鬥廝殺,十餘萬將士的性命,整個遼東的安危,大明京師的安危,這豈是小事情,怎麽能夠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皇太極是什麽樣的人,雖然沒有見過麵,但蘇天成是清楚的,是絲毫不敢小覷的,若是他有著陳新甲那樣的莽撞,恐怕早就和後金韃子廝殺無數次了,遼東也不可能有著那麽穩固的局麵了。實事求是的說,陳新甲絕不是皇太極的對手,已經五十二歲的皇太極,一生征伐,有著異常豐富的經驗,對局勢的判斷,拿捏非常的到位,人家能夠在四大貝勒共同署理朝政的前提下,獨攬大權,成立了大清國,豈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陳新甲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於拿關寧錦防線做誘餌,吊皇太極上鉤,豈不知他陳新甲自己會成為最大的誘餌。

蘇天成能夠肯定,這絕不是朱由檢的想法,朱由檢還是冷靜一些的,沒有想著通過一次的戰役,就徹底剿滅後金韃子,摧毀後金政權,但蘇天成不敢保證的是。朱由檢會不會腦袋發熱,認為陳新甲的這個提議是絕妙的,是可行的,那樣就真的有塌天大禍了。

蘇天成臉色鐵青,這樣的場景,渠清澤和孫傳庭都沒有見過。兩人也有些發呆了,剛才渠清澤親自送來了洪承疇的來信,因為來信的上麵,有著三根雞毛,這表明是特急的信函,正好孫傳庭來稟報江寧營將士調防的事宜,兩人就一起來到廂房了。

好一會,蘇天成重重歎了一口氣,看著渠清澤和孫傳庭兩人。

“洪承疇的來信。你們也看看,其餘的事情暫時不要商議,就洪承疇來信上麵提到的事宜,今日必須要提出來應對的辦法,若是可能,我親自到京城去,見到皇上,陳新甲吃了熊心豹子膽。有了這等的奇思妙想,豈不是要葬送我大明江山嗎。”

渠清澤連忙拿過了信函。和孫傳庭兩人仔細看起來了。

十幾分鍾之後,渠清澤和孫傳庭兩人都看完了,兩人的臉色也同時出現變化了。

蘇天成停止了踱步,看著兩人。

“你們有什麽感受,說出來聽聽。”

渠清澤看了看孫傳庭,首先開口了。

“大人。這件事情太過於突然了,下官實在沒有想到,遼東的廝殺馬上就要開始了,想不到陳新甲會做出來這樣的部署,這簡直不可思議。下官不得不說,陳新甲昏頭了,好大喜功也太過了,若是不能夠控製這等胡亂的想法,遼東真的要出大事情了,若是威脅到京師了,僅僅是治罪也沒有多大作用了。”

孫傳庭也接著開口了。

“大人,下官有些不敢相信,陳新甲會有這等不切實際的想法,這是征戰廝殺,可不是做文章,不知道陳新甲究竟是如何想的,下官支持大人的意見,必要的時候,大人到京城去,稟明皇上,下官甚至覺得,陳新甲不能夠成為征戰後金韃子的主帥。”

“看來你們兩人的意見都是一致的,陳新甲這次的戰術部署,有些離譜了,至於說陳新甲是不是適合做主帥,我們且不去理論,皇上做出來了決定,任命陳新甲為征伐後金韃子的主帥,如今來修改,也是不合適的,但陳新甲的戰術部署,絕不能夠實施,輕者我大明在遼東徹底喪失主動權,重者後金可以直接威脅到京師,皇太極是什麽人,看來陳新甲不僅是好大喜功,還有些過於自負了。”

蘇天成剛剛說完,孫傳庭再次開口了。

“大人,下官本來對遼東的局勢,還有一些樂觀的,可看見了洪大人的來信,下官寒心了,若是陳新甲指揮這次的戰鬥,必敗無疑,遼東十八萬將士,因為陳新甲的胡亂指揮,不知道要遭受多慘重的損失,下官以為,還是大人擔任主帥,部署和指揮這一次進攻後金韃子的戰鬥,如此才能夠保證去的勝利,下官也知道,做到這一點是很難的,可下官以為,從我大明的穩定和強盛的角度出發,大人是應該爭取的。”

廂房裏麵隻有三人,渠清澤說話也不會客氣了。

“孫大人的這些想法,也是有些幼稚了,若是皇上早想到這一點,哪裏會是如今的局麵,陳新甲到遼東一年多時間了,深得皇上的信任,大戰前夕,更換主帥,這豈不是自傷身體,皇上豈會做這等的事情,皇上已經下旨,陳新甲是此次征伐後金韃子的主帥,從這件事情上麵,去反駁陳新甲,恐怕會適得其反。”

“可也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遼東陷入到火海之中啊。”

“那也不一定,大人可以向皇上提出來建議,隻要束縛了陳新甲的想法,按照穩妥推進的思路征伐,問題還是不大的。”

“渠大人想的也是幼稚了,若是陳新甲願意按照穩妥推進的部署征伐,哪裏會有洪大人的來信,信函裏麵說的很是清楚了,陳新甲堅持戰役部署,不會做出來修改的,關寧錦防線的重要性,難道陳新甲不明白嗎,拿出大淩河城、錦州城來做誘餌,這等自殺一樣的安排,誰敢嚐試,他難道不知曉,皇太極出動二十萬後金韃子,戰局就將發生根本性的逆轉,守護大淩河城與錦州城的,僅僅是三萬邊軍,戰鬥力一般,後金韃子十萬人攻打城池,十萬人對付征伐的邊軍,誰敢去救援,如此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難道說陳新甲沒有預料到,總是想著通過什麽突襲和計謀來取勝,怕是陳新甲看書太多了,以為征戰廝殺,和書上說的一樣了。”

孫傳庭長期征戰,身上的文人氣質,幾乎都要消失了,猛然看見孫傳庭,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眼前的這員猛將,也是科舉出身的,孫傳庭的性格也變得直爽了,戰場上廝殺,需要的是直來直去,傳達命令的時候,絕對要清晰準確,如果你的命令,還要下麵的軍官和將士去琢磨,那就必敗無疑了。

孫傳庭說的很是直接,渠清澤感覺到無話可說了,長期從事情報工作,渠清澤對許多的規則,有了很深的認識,但他更加清楚,戰場上是不能夠拐彎抹角的,若是將官場上的那一套拿到戰場上,還沒有開始廝殺,就已經失敗了。

兩人都看向了蘇天成,等著蘇天成開口了,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信服蘇天成的。

“你們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但是你們是否想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很多的經驗,都是血淋淋的,都是從血與火之中得到的,朝廷對遼東的局勢非常的樂觀,正是因為有了這種盲目的樂觀,所以陳新甲才會好大喜功,才會認為後金韃子不堪一擊,崇禎九年到現在,六年時間了,邊軍基本沒有和後金韃子交手,多爾袞入侵登州和萊州,也是麵對的衛所的軍隊,後金韃子長時間的蟄伏,令朝廷中有些大臣,忘乎所以了,特別是皇太極專門給皇上寫了求和信,這種表麵上的示弱,迷惑了很多人。”

“認識是慢慢改變的,不是一蹴而就的,由此你們可以看出來,皇太極的深謀遠慮,這方麵,我也有些責任,在遼東的時候,不應該完全想到穩定,還是需要有一些廝殺的,如今大的局麵已經形成了,我們想要反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這話說起來,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了。”

“遼東即將發生的改變,我們不可能完全阻止,或許通過這一次的戰鬥,皇上會有全新的認識,我這樣說很殘酷,但這就是事實,唯一不能夠發生的事情,就是關寧錦防線出現問題,不管采用什麽樣的辦法,我都要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這是影響到全局的事情,不能夠有絲毫的閃失,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今日我們所討論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不能夠有絲毫的泄露,我來想辦法,恐怕要進京了,時間非常緊張,江寧營將士的準備事宜,你們兩人多操心,渠清澤,有關的戰術布置,你可以和孫楚天詳細談談,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一切的準備事宜,都要到位,具體的戰術部署,我已經草擬了一個東西,你們認真看看,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大膽的提出來你們的意見,總之,這一次的征戰,我們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是全殲後金水師,第二是占領永寧、複州和宣州等地,這兩個目的必須要達到。”

孫傳庭看著蘇天成,目瞪口呆,蘇天成說到宣州和永寧的時候,他隱隱明白了安排,具體的作戰部署,他一直都不清楚,至於說這一次的軍隊調防,他以為是正常的調防,誰知道這裏麵隱藏著這麽大的秘密。

瞬間,孫傳庭感覺到熱血沸騰了,馬上就要征戰,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未完待續。。)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