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濟的情況,蘇天成還是知道一些的,總體來說,還是清廉的,萬曆年間的進士,有清廉的美譽,目前是南京兵部尚書、直浙總督,參讚軍務,是南直隸真正的一把手。後來調到京城去,出任了都禦使。

至於說這個唐海泰,從來沒有聽說過,估計就是一廢物,按說唐世濟是清廉的,這個唐海泰,也不敢公然亂來的。

尚在沉吟中間的蘇天成,沒有很快回答。

唐海泰臉漲的通紅,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這麽多姑娘麵前,麵子是最大的事情。

“給臉不要臉,**的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兔相公,敢在我的麵前猖狂,小子,休怪周某無情了,一會我叫你知道厲害。”

蘇天成的臉sè變了,不僅僅是蘇天成,身邊的劉仲基,臉sè都變了。

鴇母嚇得臉sè發白,本能的站到了中間,害怕兩人打起來了。

唐海泰一把推開了鴇母,鴇母一個趔趄。

蘇天成趕忙出手,扶住了鴇母。

“唐海泰,在下剛才聽你介紹,你乃是國子監監生,是讀書人了,更是戶部鈔紙局大使,朝廷官員了,按說是熟悉禮義廉恥的,應該做百姓的表率,不過你剛才說出來的話,在下覺得,恍若見到了地痞無賴了,若是你的伯伯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想。”

蘇天成說出來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是冷漠的,氣勢是冷森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說話也太狂了,有什麽資格教訓我啊,說我是地痞無賴,我是朝廷命官,你這是侮辱誹謗,這是汙蔑朝廷,是造反。”

“嗬嗬,這麽說,唐大人準備找到應天府衙門了,在下造反了,豈不是要跪地求饒了。”

“小子,也行啊,跪在我的麵前,磕頭賠罪,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

“嗬嗬,你也配嗎,在下倒是跪過,不過是在紫禁城的太和殿,給皇上下跪的,你是不是想著體現那樣的感受啊。”

唐海泰身體抖動了一下,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入太和殿的,至少他沒有這個資格。

“你少糊弄人了,就你這樣的德行,還敢胡言亂語,腦子壞了吧。”

“在下蘇天成,腦子很好,唐海泰,你如此的胡作非為,是不是覺得有唐大人依靠啊,你大概是知道,魏忠賢是怎麽被斬殺的吧,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脖子很硬啊。””

蘇天成抱出來了名號,唐海泰愣住了,蘇天成出任江寧縣知縣,他是知道,而且,唐世濟是非常欣賞這個蘇天成的。

幾乎所有姑娘,都發出來驚呼聲,想不到蘇天成真是是柳如是的如意郎君。

鴇母非常聰明,當蘇天成說出來名字的時候,鴇母知道,該自己出麵了。

“哎喲,大水衝了龍王廟,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奴家看,唐大人還是下去休息一下,奴身找幾個姑娘,陪著唐大人。。。”

唐海泰很快被鴇母拉下去了,這是一個台階,他當然不會錯過的,不過,他已經記住了蘇天成。

唐海泰和鴇母出去了,柳如是已經笑成了一朵花,蘇天成表現出來的氣質,以及不畏權貴的態度,令她心醉,這樣的男人,要是不能夠抓住,豈不是對不起老天的青睞啊。

她走到蘇天成的身邊,挽著蘇天成的胳膊。

“公子,奴家已經給你安排好坐的地方了,劉公子,您坐旁邊,小女子怠慢了。”

柳如是挽著蘇天成,慢慢走向了空著的座位,享受著四周shè過來的羨慕的眼神。

蘇天成摸了摸鼻子,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簡直就是處處留香的楚留香,如此多的姑娘麵前,豔福不淺。

柳如是對著蘇天成媚然一笑。

“各位姐姐妹妹,今rì我們把酒言歡,大家一定不要客氣”

有一個姑娘的眼神,引起了蘇天成的注意,關鍵是這位姑娘,看人的眼神,和其他姑娘不同,這雙眼睛,頗有些勾魂的味道。

蘇天成是有苦自己知,劉仲基看著他的笑容,早已經變化了。

柳如是介紹到那個特別的的姑娘的時候,蘇天成險些再次暈過去了,這個姑娘,居然是顧橫波,秦淮八豔之首,蘇天成覺得,自己估計是穿越的時候,進入桃花園了。

青樓的姑娘,有著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敢愛敢恨,敢於大膽表露出來自身的愛慕情緒,這和那些大家閨秀是有所不同的,她們不會遵從諸多的清規戒律,當然,嫁到人家家裏去了,是另外的情況了,諸多的禮儀,這些姑娘早就學過,知道該怎麽做,本來就在風花雪月之地,若是顯得扭扭捏捏的,誰會給你捧場啊。

這男女之間的愛戀是很奇怪的,蘇天成見到朱審馨的時候,內心有著一種天然的保護yù望,男人若是不能夠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算什麽男人啊。

至於說在和柳如是在一起,嬉笑之間,頗有些幾百年後談朋友的滋味了,男女在一起**打鬧,在這個過程中,感情慢慢的產生,這樣的感情,才是年輕人所追求的感情,充滿了浪漫的情懷。

飲酒的過程中,顧橫波成為了眾人關注的對象,當然還有蘇天成,要是以往,解元郎到秦淮河來了,這些姑娘早就聚集到了解元郎的身邊,各種撩撥的動作都出來了,可現在不行,顧橫波牢牢的守著蘇天成,大家也有些佩服顧橫波了,想到了這樣的辦法,邀請大家來了,當麵宣布解元郎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了,今後,就是解元郎到秦淮河來了,還不是直接找到顧橫波啊。

柳如是不笨,不僅僅是不笨,而且是非常的聰明,她今rì做出來的這些舉動,其實是有著很明確的想法的,蘇天成已經是江寧縣知縣了,如此的風流瀟灑,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遇見那麽多出sè的男人,男人最在乎的,還是女人的清白,在這煙花之地,女人不可能永久的保住清白之身的,而且名聲總不是那麽好的,既然心屬蘇天成,那麽,身體也就是蘇天成的,趁著這樣的機會,表明了心跡,用柔情拴住蘇天成,把握住終身的依靠。

青樓不少姐姐的悲慘遭遇,她是清楚的,那些始亂終棄的事情,有些就發生在身邊,青樓的姐妹,說到底,命運大都是悲慘的,好些姐妹,趁著年輕的時候,容顏好,拚命的攢銀子,這其實都是為今後做打算的,女人的容顏,總是有衰老的那一天的,年老sè衰了,無人搭理了,攢下了銀子,總是能夠活下去的。

這些事情,柳如是想的很多,有時候,她也感覺到可悲和無助,青樓女子,不管怎麽說,和大家閨秀還是有著地位上的差距的,人家可以明媒正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在家裏的地位,是不容動搖的,可青樓女子,就沒有這樣的境遇了,基本都是被贖身之後,直接跟著男人走了,這就是命運。

青樓的女子,一般到十三歲,就會**了,如同柳如是、顧橫波這樣優秀的姑娘,也隻能是等到十八歲,要不然鴇母也不會幹了,再說了,越是優秀,身邊的男人就越多,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人,鴇母是得罪不起的,看上某個姑娘了,總是要想方設法弄到手裏的,姑娘也明白這樣的道理。

柳如是幾乎一直都挽著蘇天成的胳膊,身體靠在蘇天成的胳膊上。男人的身體語言,青樓女子是必須要清楚的,一些經曆頗多男女之事的姐姐,會告訴下麵的妹妹,如何的讀懂男人的身體語言。

顧橫波坐在了蘇天成的旁邊,她不可能有這些動作,在敬了蘇天成一杯酒之後,笑著開口了。

“公子的《木蘭花令》、《蝶戀花》,我們姐妹都是橫流倒背了,今rì機會太好了,公子是不是有雅興,給我們作一首詩啊。”

蘇天成苦笑都來不及,怎麽大家都喜歡這樣啊,在太和殿大殿之上,他曾經想過,今後就不要繼續剽竊人家的詩詞了,可惜這做不到。

“公子,您就作一首詩詞吧,奴家求您了。”

柳如是搖著蘇天成的胳膊,一邊的顧橫波,眼睛裏麵閃過了一絲火花。

蘇天成歎了一口氣,看來要再次對不起納蘭xìng德老弟了。

“影憐姑娘和眉姑娘如此說了,我就勉為其難,這首詩詞,就是贈影憐顧眉。”

眾人頓時停止了嬉笑,全部都看著蘇天成。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chūn心,獨自閑行獨自吟。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裏雲歸何處尋。”

屋子裏麵非常的安靜,大家都在品味這首詩詞。

柳如是和顧橫波的臉都紅了,當然,她們的想法不同了。

劉仲基耐不住了。

“蘇兄,你出口就是如此絕妙的詩詞,什麽時候也教教我啊。”

蘇天成瞪了一眼劉仲基,要不是劉仲基頭一天的壯舉,就不會有著後麵的事情,他想的還是有些實際的,到江寧縣來了,需要積聚力量,需要幹大事情,還沒有開始,就掉進桃花潭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