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夏縣,接著到平陸,從平陸進入了河南境內。

情況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官道上的流民是越來越多了,這些流民,看著騎馬之人經過的時候,眼睛裏麵,都是仇恨的眼神,這令蘇天成感覺到涼颼颼的。

仇富的思想,他不是不知道。

十多天之後,一行人到達了河南開封,這裏也是蘇天成遊曆的終點。

蘇天成的心情很不好,沿路看見的那些流民,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盡管是跟著官道,住宿都是在縣城或者是集鎮,但沿路還是可以看到戰爭的痕跡,每個縣城,或者是府城,城門口都有巡檢司的軍士把手,盤查很是嚴格。官道上,偶爾也可以看見軍士。

見過了太多的流民,蘇天成的心也有些麻木了,自己是沒有辦法的,根本就不可能幫助到這些流民,農民離開了土地,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家園,基本上沒有活路,這些流民,結局就是加入到農民起義軍的隊伍裏麵,成為了朝廷所謂的流寇,或者是餓死。

已經是四月底,氣候慢慢變暖和了。

開封被稱作十朝古都,七朝都會,是北宋的國都,如今是河南的省會,繁華程度是不用說的,就是山西的太原,也比不上這裏。

到了開封,兩個地方是必須要去的,相國寺和包公祠。

渠清澤陪著蘇天成,專門去了相國寺和包公祠,他早就發現,蘇天成的情緒不是很好,或許是路上看見了太多的流民,農忙季節,看見如此多的流民,絕不是什麽好的情況。

原計劃在開封逗留三天的,可僅僅一天的時間,渠清澤就決定離開了。

蘇天成沒有表示反對,其餘人也不會說什麽。

一大早,眾人離開了開封城,上了官道,經過了這些天,大家的配合已經很默契了,不需要多說,都知道該怎麽做。

回來的路程,快了很多,從開封到鄭州,八十公裏,眾人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

從鄭州返回洛陽,兩百多裏地,接近三百裏地,也不過一天多的時間。

洛陽到平陸是距離最長的,連續的奔波,眾人有些累了,渠清澤建議放慢步伐,用兩天的時間,趕到平陸。到了平陸,也就回到山西,進入了平陽府所轄的地方了。

好好休息了一夜,眾人養足了jīng神,離開了洛陽,趕赴平陸。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渠清澤忽然做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令大家都開始緊張起來了,渠清澤做出來的是一個拳頭朝著後麵的手勢,這表示有一股人馬,已經注意到這一行人了。

蘇天成有些緊張了,已經快要離開河南了,居然被人盯上了,偏偏這裏是河南與山西的交界地方,這也是運氣太差了。

被人盯上了,可不是說快馬加鞭離開就完事了,盯著你的人,會一直都跟隨著,找到機會下手的,如果說是被土匪盯上,那就更加的麻煩了。

渠清澤的經驗是非常豐富的,能夠讓他產生jǐng覺的,絕對不是一般人的。

渠清澤再次做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叫大家放慢速度,下馬休息一下的。

蘇天成剛剛下馬,渠清澤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兄弟,我們可能遇見大麻煩了。”

蘇天成有些奇怪,誰會盯上自己啊,一行這麽多人,都是騎著蒙古馬,看上去氣勢就不一般。

“發生什麽情況了?”

“有三個人,騎著馬,一直都跟著我們,我觀察過了,從洛陽城離開,他們就一直跟著我們,從他們的表現來看,頗似軍隊裏麵的斥候。”

蘇天成眉頭緊皺,怎麽會有斥候盯上他們,有了斥候,就說明附近有軍隊,這一行人要是遇見了軍隊,怎麽都難逃劫運的。

“不會吧,我們都要離開河南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的,要說是朝廷的軍隊,那更是不可能啊,我們帶有平陽府開出來的憑引。”

“嗯,我也想過了,這一股人,不會是朝廷的軍隊,有可能是活動在這裏的流寇,或者是土匪。”

“怪了,土匪裏麵,也有斥候嗎。”

“這沒有什麽奇怪的,土匪或者是流寇,會派出斥候,或者是探子,到城裏觀察的,他們可能昨夜就注意我們了,不說其他的,十多匹駿馬,也夠他們眼紅的。”

“大哥,我聽你的安排。”

“嗯,我們要控製住這三人,他們的主要目標,在你的身上,相信他們也看出來了,你是隊伍裏麵的核心人物,隻要是抓住你了,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我們必須要全部擒獲這三人,不能夠讓他們跑掉了。”

“沒有問題,我應該這麽做。”

“我帶眾人離開,你的身邊留下王大治和蘇俊,這樣那三人一定會有想法的,也會攻擊你們的。”

蘇天成明白了,他是作為誘餌,引那三個人上鉤的,如果渠清澤帶著幾個人去追,這些斥候肯定是跑得飛快,要是回去報告了,引來了大批的土匪或者是流寇,,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全部擒獲這三人,關鍵的環節,就是自己必須要能夠應付,絕對不能夠讓對方抓住的,否則就是一招失著,滿盤皆輸了。

渠清澤帶著大多數的人離開了,蘇天成的身邊,留下了王大治和蘇俊。

王大治如臨大敵,蘇天成不得不叫他冷靜,要裝出來沒有事情的樣子。

僅僅過了幾分鍾,就傳來了馬蹄聲,蘇天成眯著眼,看著官道,三個模糊的影子出現了,越來越清晰,已經可以看見,這三人的頭上,都是帶著頭巾的,臉上蒙著黑布,再近一些,蘇天成甚至看見了他們貪婪的眼神了。

騎馬衝擊的速度和力度是驚人的,這也是騎兵的優勢。

蘇天成已經下馬了,就算他們有著天大的能力,也不可能應付衝過來的三人,若是這三人要取他的xìng命,恐怕難以抵擋,但他和渠清澤已經分析過了,這三人是不會莽撞殺人的,他們的目的,是想著活捉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

果然,三人的速度慢下來了,距離不遠的時候,停下來了,他們從後背拔出了明晃晃的大刀。

“少爺快上馬,這些人是土匪,專門搶劫的。”

蘇俊開口說話了,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騎馬的三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想跑啊,有那麽容易嗎,爺爺盯你好久了,識相點,將所有財物交出來,爺爺心情好,不取你們的xìng命。”

蘇天成沒有動,王大治集中了jīng神,站在蘇天成的旁邊,蘇俊身體有些顫抖。

對麵的三人看見這樣的情形,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其中一人提著韁繩,騎馬到了距離蘇天成三米遠的地方。

“小子,爺爺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蘇天成幾乎沒有思索,從身上掏出來了一錠黃金,一錠黃金是10兩。

“我、我身上就是這麽多了,你們拿去,不要傷害我們的xìng命。。。”

馬上的三人看見了黃金,眼神都綠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了。

要知道,能夠掏出來黃金的人,家境可不一般,要是能夠活捉這小子,敲詐一筆銀子,接下來做其他的事情,也沒有違背約定。

三人從三個方向,圍住了蘇天成等三人,他們相信,這次賺了。

蘇天成絕對不會將黃金直接遞給三人,那樣做是非常危險的,如果說其中一人順手抓住了自己,那就麻煩了。

他站在原地不動,王大治已經走到他的前麵。

三人看見這樣的情形,有些不耐煩了,他們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場景,年輕人肯定是被嚇壞了,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等到年輕人身邊的人都回來了,肯定是不好應付的。

至於說那些人為什麽離開,暫且不管。

其中一個騎馬的人點點頭,示意身邊的人下馬,去擒獲蘇天成。

終於有一人下馬了,將韁繩交給了另外一個蒙麵人,慢慢走過來了,他很是jǐng惕,不停的朝著四周看看,這裏是官道,說不定會有人經過的。

蒙麵人已經近在咫尺了,蘇天成相信,渠清澤帶著其餘人,一定在附近看著,官道的旁邊,有著不少的樹木,呆在樹木叢裏,別人是看不見的。

他有些詫異,四周幾乎沒有什麽聲音,看來渠清澤真的是有本事啊,帶著這麽多的人,都能夠保持安靜。

蒙麵人快要走到了蘇天成的麵前,貪婪的眼神一覽無餘。

蒙麵人一手拿著明晃晃的鋼刀,一隻手伸過來,準備那蘇天成手上的黃金了。

身邊的王大治準備動作,被蘇天成用眼神製止了。

蒙麵人終於拿到了黃金,身體有些放鬆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蘇天成一個眼神,王大治動了,他拉住蒙麵人的左胳膊,移動到了蒙麵人的側麵,弓起了右腿,將蒙麵人的左胳膊壓到了右腿上麵,正好對準了關節的部位,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來,伴隨著慘叫聲,蒙麵人的左胳膊已經脫臼了。

這一招是跟著蘇天成學習的,不過王大治施展出來,顯得更加嫻熟。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