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撞中,苦年號在連續的撞擊之下,早已經阻塞的能量回路終於承受不住衝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即便是在極為靠近恒星的位置,飛船主引擎爆炸時產生的藍色衝擊波和光芒,卻依然是那麽耀暇……

四周的諾拉德被那爆炸席卷,化成了無盡的粉塵,就像是恒星的附近,突然多出來了一顆藍色的星辰。

當古帆大步走進了駕駛艙內時,爆炸的藍色光芒剛剛追上格列匕首七號,透過舷窗,那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似乎在為他的背後打上耀眼的光圈。駕駛艙中,除了聚精會神駕駛飛船的駕師們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目光投注在他的臉上,向他行了一個注目禮。

古帆雙手向下一壓,所有人都齊刷刷地坐下,不知道為什麽,駕駛艙內的空氣似乎灼熱了起來,古帆的到來,讓很多人的心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凡那爾側過頭去,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這種感覺,多久沒有過了?

熱血沸騰到淚流滿麵的感覺。

可是現在根本就不是熱血沸騰的時候啊。

“阿帆,十秒鍾!”紅蓮的聲音突然響起,飛在最前麵的幾艘飛船已經接近諾拉德鳥潮的邊緣,紅蓮的掌控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有飛船的副炮因為過熱而爆掉,齊射的主炮不可避免的變得稀疏了下來,這條通道再一次壓縮,甚至有一艘拖拽學員飛船的近戰飛船一時不慎,被諾拉德撞穿了副推進器,好在一艘在旁策應的近戰飛船立刻伸出了鐺鉤,和這艘飛船掛接在一起,幫它穩住了飛船。

說出十秒鍾的時候,紅蓮都有些汗顏,事實上,現在齊射已經進入了最後一輪,他已經完全無法掌控,無法再排出完美的,毫無瑕疵的節奏,隻能任由這些飛船們〖自〗由射擊。

八九秒之後,除了格列匕首七號和芸薹號之外,其他所有的飛船都安然飛出了諾拉德鳥潮覆蓋的區域,而紅蓮最後一次射出了主炮,在紅蓮的催促下,主駕師哭喪著臉,道:“船長大人,不能再開火了,再開火主炮也要爆炸了……”

作為必須不斷彌補整個節奏的缺陷的紅蓮號,此時算是受損最嚴重的,硬生生開炮開到把副炮全炸掉,主炮的炮口已經呈現出紅熱的現象紅蓮頹然地低下頭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阿帆,抱歉。”

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這樣的情況下,讓我怎麽相信你能夠飛出來?

多重力擾流麵彈跳複變也隻是能夠欺騙飛船的攻擊,卻不能躲避幾乎全無死角的諾拉德的自殺式衝擊。

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傳說中可以衝出秋羅星的“超光彈跳複變”。

可是這種傳說中的駕駛技術,若不是當初方辰教授說出來,就連紅蓮都沒有聽說過,古帆他們能夠使出來嗎?

而即便是使出來,也隻有格列匕首七號一艘可以幸免於年,芸薹號卻隻能成為他們的累贅,而以古峰古帆的性格,是不可能放棄芸薹號自己衝出來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兼顧芸薹號,就是純粹的找死了。

“阿帆,放棄芸薹號,自己衝出來吧。”紅蓮按下了通訊器,發出了最後一個訊息。

作為一名指揮官,他本不應該這樣說,但是此時此刻,似乎除了這樣子,也已經別無選擇。

紅蓮號的射擊停止之後,齊射障壁也完全消失了,無盡的諾拉德們一瞬間就補上了那被齊射撕裂的缺口,洶湧的諾拉德把兩艘飛船完全淹沒在其中。

會有飛船爆炸的光芒亮起來嗎?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

“聽明白了沒有!”時間再退回兩秒鍾,古峰怒吼著,芸薹號的主駕師抹了一把汗,顫聲道:“我我隻能說試試”

“什麽試試,如果做不到,就隻有死!而且是拉著我陪你一起死!”古峰怒吼道“必須做到,我再說最後一遍,你給我記住!”

“我”芸薹號的主駕師幾乎要流淚了,他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投影,古峰給出的示意圖是那麽玄幻,剛才古峰講解的駕駛動作,他有一大半根本就沒聽懂,好吧,實話實說,他根本就沒聽過那種駕駛技術。

“船長,我們要死了,要死了”那一刻,主駕師心如死灰“這種駕駛技術,怎麽可能用得出來啊!”

此時此刻的水寒也是淚流滿麵,古帆大人啊,你剛才幹嘛要相信我,我值得信任才怪!

為什麽我要耍井說什麽請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