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處理了哪吒並沒有放鬆下來,而是看看四方,淡淡道:「出來吧,要朕請你們嗎?」

鍾山一說,大崝群臣頓時戒備了起來。

聖王金口玉言,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開口,看來真正的大敵已經來了。

鍾山戰在群臣之首,淡看南方。

南方的那一個山穀。

色空明顯一驚。

「師叔祖,鍾山發現我們了?他怎麽發現我們了?您不是用天道遮掩了我們的氣息嗎?」色空略微緊張道。

子路皺皺眉頭,顯然也不明白鍾山怎麽會發現,天道內,祖仙之下不可能察覺的啊。當然,子路不清楚的是,就是因為藏於天道內才被鍾山發現的。

子路和色空藏的很隱秘,天道無形,祖仙之下根本察覺不到,就是祖仙,哪怕修習不同天道,修為弱的祖仙也察覺不到,但鍾山不同,鍾山的紅鸞天經已經到了第九重,天道現,一眼就看到那方向一個通天徹地的天道。

如何讓鍾山當沒發現?太明顯了!就好像黑夜中的一輪明月,那麽的燦爛!

既然被發現了,子路也大手一招,飛天而起。飛於南天門外。

站在虛空之中冷冷的看著遠處鍾山。

隔空對視!鍾山再度對峙祖仙。

「子路?孔子弟子,子路?」一個哪吒下屬一眼認了出來。

遠處,飛天之際,色空有些抱怨道:「師叔祖,你找個空隙將鍾山弄死就算了,何必還要和他對峙給他機會?」

子路看看色空,臉色一正道:「我子路豈是偷襲的小人?對於一個大仙,我還需要偷襲?」

子路心性坦蕩,不屑為之,但一旁色空卻是癟癟嘴,對子路如此講形式不以為然。

「是,弟子知錯了,師叔祖是君子,君子坦蕩蕩!弟子聽憑師叔祖!」色空馬上說道。

「嗯,既是如此,你可要先為你父親孔裂天報仇?在家族中,你得了大量法寶,應該可以與鍾山一戰!」子路詢問道。

「與鍾山一戰?」色空心中陡然一驚。

扭頭,色空看向遠處鍾山,鍾山麵色淡然,看向自己二人一獸,看到鍾山的一瞬間,色空不知為何,背後汗毛陡然一豎。心中忽然醞釀出一股極度危險之感。

又是這個感覺?色空額頭出了大量冷汗。

「如何?」子路問道。

顯然,子路一眼已經“看透了”鍾山,自然判斷出了鍾山的“實力”。

「不必了吧!」色空臉色露出一絲苦澀。

「什麽不必了?你不是想為你父親報仇?」子路眼睛一瞪道。

「哎呦,我的舊疾又犯了,師叔祖,我肚子又疼了,怎麽搶在這個時候?我本想為父親報仇的,可,肚子總是不聽話,我恨啊!」色空嚎道。

子路:「...................,.........!」

看著色空現在的模樣,子路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孔家子弟,就是身後的鐵甲怪獸此刻看色空,眼中也是透射出一股鄙夷。

子路早就聽聞這個色空很、很特別,但實在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蹩腳的借口。這已經不是他人品問題了,更是自己臉麵問題了。

自己興師動眾的來尋仇,色空居然說肚子痛。

「師叔祖,這個,要不你先打,我找個地方調息一下,等你斬殺鍾山後再來找我,就在上次我們休息的那個城中,弟子在那裏等你啊!」色空馬上說道。

色空再度興起了溜走的念頭。這鍾山真的太邪乎了,對手都已經是祖仙了,為何自己還有那種躲避的本能?

妖孽!你比我還妖孽!

色空說完就要飛走!

「站住!」子路一聲暉喝。

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儒門子弟怎麽會有這樣的極品?

「師叔祖,我真的.....!」色空還要請辭。

「忍著,成何體統!」子路有些惱怒了。早知道不帶這個極品來了。

「好吧,師叔祖,你可要保護我安全,我是這一脈唯一獨苗了!」色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明知走不了,色空也很無奈了。

子路發現,自己數十萬年積攢的君子涵養好似要被色空耗盡了一般,扭頭不再理會色空。丟人!

色空也非常配合的躲在子路身後。

遠處,長生殿口。

鍾山在得知此人是子路後,就凝重了起來,同時也猜到了因由。

從剛才調用天道之力,鍾山已經肯定,推算自己的就是子路。

與儒門的仇怨結下了,鍾山知道將是無法逆轉的,但沒想到短短時間,儒門居然來了個祖仙?

還有那個形貌和孔裂天相似的男子,看到那男子的一瞬間,鍾山就猜到了他是誰,那每次見到自己都露出的猥瑣神態,是怎麽也抹之不去的。色空!

色空?鍾山眼中微微鄭重!猥瑣?也許別人認為色空隻是猥瑣,但鍾山知道,在這背後,色空也是一個極為強悍的人物,能夠隱忍到滅掉孔裂天,又能夠在孔家瞞過了聖人孔子,這樣的人還不要認真對待嗎?

「嘯金獸!,屍先生凝重道。

「聖王,小心那嘯金獸,那可是大千世界排行第二十名的強大神獸。聲音裂石斷金,而且還是成年嘯金獸。其聲波攻擊更是能調動一絲天道之力!」屍先生無比凝重道。

「第二十名?」鍾山頓時小心了起來。

不說調動天道之力,就是這名次,足夠鍾山慎重的。

一個祖仙,一個能調動一絲天道之力的嘯金獸?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犀戰了!

「來者可是儒門子路?」鍾山鄭重道。

「不錯,是你殺了顏回還有孔裂天?」子路立於空中,冷冷的看向鍾山。

子路追尋君子氣度,先禮後兵!也導致了現在對峙的局麵,若是色空有那實力,色空才不會顧及什麽破君子氣度,不偷襲你大崝就是仁慈了。

顏回,鍾山殺死的,孔裂天,鍾山隻殺死一半,另一半要看色空了。

鍾山目光看向色空,色空心中畏懼更甚,再度向後退去,這一次不再理會子路了。

而站在前麵的子路一陣蒙羞,也懶的回頭,自己一個祖仙加上嘯金獸,你還怕什麽?

色空一見子路這次沒喝斷自己,再也不顧什麽禮節,調頭就飛走了。子路不是不想攔色空,隻是覺得再攔他,自己的臉就不要了。

太丟人了!

轉眼之間,色空拍拍屁股跑沒影了!

場麵一度陷入尷尬。大崝群臣意外的看看那個色空。子路是被色空氣的一陣沉默。而鍾山卻是再度看向子路。

「孔子曾說過,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顏回伏擊於朕,何以抱怨?朕隻能反手誅殺,孔裂天與我更是一爭天下,生死決鬥,生死天命,子路以為何?」鍾山反問道。

鍾山既然與孔子為敵,自然研究了儒門子弟,這子路就是其一。

其人自冠得孔子所傳,有君子之風。

既然如此,鍾山自然以君子之風反擊。站在大義之上,先破子路君子氣度。

果然,子路對鍾山的回答微微愕然,孔子曾說過?自己若是反駁那不是說自己師尊說話如放屁?

「你居然也知我儒門經義!」子路臉色微微難看。

「儒門經義博大精深,朕深表感歎,隻是不知你身為儒門弟子,對朕所說的可有異議?」鍾山反問道。

這是再問子路,自己殺了孔裂天,殺了顏回對不對。你是不是也讚成?

這要子路如何回答?一麵是親仇,一麵是大義!哪個都丟不得。

子路沒想到鍾山會這麽能辨,眼皮跳了跳,保持君子之風道:“顏回死於你手,孔裂天也死於你手,那我也想討教一番,你鍾山到底有多大能耐!」

「僅是討教?」鍾山忽然笑了。

「僅是討教!,子路說道。難道說是為了報仇?剛才鍾山已經將報仇和大義分了開來,為了保持大義,保持君子之風,報仇自然不能說。

「你一個祖仙,我一個大仙,相差兩個境界,就算敗了也不冤,在力量上,朕認輸,你還滿意?,鍾山笑道。

子路:「............!」

子路張口愕然,認輸?怎麽可能?若在私下裏談交戰,鍾山可以認輸,但是,這是當著大崝天下的麵說,他不怕失信於天下?

一朝聖王,怎麽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啊?他不怕子民看不起他?

子路一陣默然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因為實在沒想到鍾山的臉皮會這麽厚,當著大崝天下的麵,居然認輸。

怎麽可以這樣?子路終於感受到了色空所說的邪門。

鍾山會失信於天下?自然不會,大仙對祖仙本來就是找死,百姓自然認為理所當然,至於人們心中對鍾山修為失望的疙瘩,那就更不必說,因為鍾山曾經和雪梅老祖力拚過,而最後雪梅老祖損失慘重,這是不爭的事實。

鍾山說認輸,隻能說沒必要和子路糾纏。

「既然子路已經獲得勝利,那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鍾山做了一個送客的姿態。

子路:「............!,大崝群臣在緊張的氣氛中不覺的臉上一陣**,想笑也不敢笑。同時不得不佩服聖王的邏輯,居然每一句話中都是一個陷阱,一步一步將這“君子之風”的子路套了進去。

大義,大義讓你馬上離開,大義讓你不得不走,大義讓你不要再出幺蛾子了。幾句話封死了子路的一切大義。

想要做君子,那就走吧,想要再戰,那就撕去君子這層皮。也就是說,隻要子路出手,他就敗了,最少名聲不再像以前那般“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