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小型別墅並不是王鑫的,但是王鑫還是做出了仿佛自己有一個別墅的派頭來。王鑫一邊將棋盤擺了出來,一邊將那個香爐放在一側。香爐中冒出了縷縷的白色煙霧來,王鑫湊上去聞了聞,搖搖頭,又給兩人倒了一壺茶。

看樣子,王鑫似乎是並不把我們這兩個小“警察”看在眼裏,似乎是有意要把我們晾在一邊。而從我們進門,他故意裝作忘了我們身份的時候,就能看得出這個人是一個狐假虎威的人了。

不過楊立成在上來的時候告訴我們,這棟別墅並不是王鑫的,王鑫想必還不知道這一點。很多人就是這樣,當自己越是缺乏某一種東西的時候,越要裝出一副自己有很多的樣子來。王鑫本可以更低調一點,卻急不可耐的成了一個暴發戶的形象,而可悲的事情是,這個暴發戶還是自己裝出來的。

還是楊立成看出了我們的窘境,開口說道:“兩位,坐吧。”

王鑫這個時候才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二位坐吧。”

我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不必了,本來我們就是詢問你一些事情而已,簡單談完我們就會離開了。你這裏看起來是挺安全的了,不過凶手可是無孔不入的人,你還是要更加小心一點的才好。”

王鑫持黑子先行,他往中間一擺,說道:“放心吧,我們兩個人以後就不出去了。而且還有這麽多人看著,凶手總沒有辦法進來殺我們吧。”

看著王鑫自信的表情,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因為以我們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就算是跟了我們一天一夜的王一凱,在凶手希望他死的時候,王一凱就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死亡了。

如果說我已經想到其餘人死亡方式背後原因的話,可王一凱這樣的死亡,我依舊沒有想明白。這是我沒有搞明白的幾個點之一,凶手到底是用了一種什麽樣的方式,才能做到自己不在場,可卻能遠程殺人的呢。

楊立成見我們都不說話,也開始和王鑫自顧自的下起了棋來。

我又四周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確定了凶手就算是有狙擊槍,也沒有辦法從窗戶射~進來之後,這才安心了很多。

“雖然也沒什麽可問的了,但是其餘十二個人都仔細的問過一次了。”我靠在牆邊,緩緩的看著王鑫說道:“所以呢,也就例行公事的問你一下吧。七年前呂知秋死的那個夜晚,你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什麽人的出現沒有?”

王鑫又下了一子,然後一邊搖頭歎息,一邊說道:“七年前的那天晚上,我的確見過呂知秋。可我剛想要和她說些什麽,她就說自己有事情,要和別人赴約,我當時也就沒說什麽了。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開心吧。當時她欠了挺多錢的,還惹了麻煩,不過她挺信任我的,有什麽事情也都和我說。可能是因為我對她好,所以他對我也有好感吧。”、

看起來這個王鑫還是很自信的,我注意觀察一旁楊立成的表情,看到楊立成低頭苦笑,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這一件事情。畢竟楊立成也是喜歡過呂知秋,並且表白了的

,可卻被呂知秋拒絕了。而看這個王鑫,似乎還沉浸在呂知秋曾經喜歡過他的幻想中。

不過王鑫提到了呂知秋曾經惹了一個麻煩,這個麻煩會是什麽事情呢?

想到了這裏,我開口說道:“你是說呂知秋惹了麻煩?”

王鑫點了點頭,說道:“怎麽,你不知道麽?”

“具體是什麽事情?”我看著王鑫。

王鑫又落一子,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開口說道:“就是在工地實習,買了一隻狗的事情。當初那件事情其實鬧得不小,不過大家也都沒有在意。別看呂知秋表麵上沒有什麽事情,可生活都難以為繼了。”

我看了一眼趙明坤,這件事情我們還真的是不知道的。

趙明坤開口問道:“怎麽回事,我們隻是聽別人提了一下,你具體的說說這件事情的情況?”

王鑫說道:“這件事情本身倒是沒什麽,不過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呂知秋就緊緊巴巴的生活,那時候就更是不好過了。怎麽說呢,就是那天我們看到工地上有人殺狗,然後呂知秋就不讓殺狗。”

“我們也大概隻了解到這裏了。”我說道。

王鑫下了一子,哈哈笑了笑,對著楊立成說道:“我這子落下,你要危險了啊。”

說著,王鑫又嗅了一下香爐,然後嗆得直咳嗽。

半晌,他說道:“這香爐還真有些熏人啊,不過聞起來也沒有什麽味道啊。對了,我們繼續說七年前的事情。那些工地上的工人,也是一群沒有素質的人。一個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可背地裏心黑的狠。”

我皺起了眉頭,對王鑫說道:“說正事,別瞎扯。”

王鑫哈哈笑了笑,然後說道:“當時就是一條土狗,那土狗已經被吊起來了,眼看就要被殺了。呂知秋看見了,就上去阻止。然後那些民工,就開始嘲笑呂知秋,說大學生上學把腦子都上壞了,這條狗必須要殺。可是呂知秋實在不肯,於是我們就和對方吵了起來。”

“當時大家都有些激動,然後有民工就說了,狗是自己的狗,是殺還是不殺那都是自己的事情。後來,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提了這麽一句,說不殺也行,可要是不殺,就必須要花錢來買。”

我們點了點頭。

王鑫繼續說道:“然後呂知秋就說多少錢,自己要買下來。結果對方提了一個數字,那根本就是搶錢啊。你說,一個土狗,幾十塊錢,最多一百塊錢就可以買到了。可你猜對方要了多少錢,對方竟然要了一萬元錢!”

“一萬?”我開口說道:“會要這麽多的錢?”

王鑫冷笑著,說道:“對啊,所以說這些民工都是些蛀蟲,可呂知秋為了救下這隻狗來,竟然先付了三千元作為訂金,然後生生的湊了一萬元來將這條土狗買了下來。那些人也是真黑,因為呂知秋信任我,所以我也給呂知秋借了些錢。”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呂知秋那幾天都有些心情不振。”王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所以工作也老失誤,他那個男朋友啊,也什麽都不管。可惜了,如果呂

知秋沒死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成了我老婆了。”

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個王鑫的願望是很好的,可是現實還是比較殘酷的。

“就這?”趙明坤說道:“就因為你幫了一點這個忙,別人就要嫁給你?”

“要不這就說你們淺薄了呢。”王鑫又下一子,而似乎這一步走的很好,對麵的楊立成頓時皺起了眉頭,緊緊的盯著棋盤。

王鑫看了看楊立成,又開始說道:“我當時就說啊,他們雖然拿了錢,但是日子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了。一條一百塊錢也不值的土狗,竟然要我們一萬元錢,如果不讓他們付出些代價來,這怎麽可以。”

“於是你怎麽辦的?”我問道。

王鑫笑著說道:“我這一招你們絕對想不到,於是呢,我就在網上發帖子,在各大論壇,尤其是那些討論貓貓狗狗的論壇裏發帖子。我就說,有人在工地公然虐狗,還發了一些照片,其實照片都是假的,我天天發帖。”

“你發了虛假帖子?”我問道。

“嗨!”王鑫一擺手,說道:“這能叫虛假麽?讀書人的虛假那是虛假麽?我這是要為呂知秋出一口氣。那條狗,就你說,那條狗值一萬元?七年前的一萬元啊,你以為是小數目啊?我就是稍加潤色,說這些人專門用毒藥把別人家的狗毒死,然後又把肉賣給不知名的吃肉群眾。”

我皺著眉頭,心中已經有些生氣。

這個時候,王鑫卻是並沒有看出我的想法,而是繼續說道:“當時我就說這些民工偷了我們的狗,卻偏偏說是自己養的狗,還要當著我們的麵把狗弄死。我們要把狗要回來,他們非要一萬元才肯。”

“看不出來,你七年前就會利用輿論來煽動群眾了?”我看著王鑫淡淡的說道。

“群眾都是傻~子。”王鑫用一副看透了世事的語氣說道:“他們本就是一煽風點火就著的人,後來我還在論壇裏看到有人成立了什麽保護寵物狗協會,要去找這些民工的麻煩呢哈哈。後來的時候不用我出馬,自然就有人替我出氣了。”

“後來怎麽了?”我問道。

王鑫聳了聳肩,然後說道:“後來我不太清楚了,不過好像有人來鬧過了。至於那幾個民工,沒有幾天就都不幹了。哈哈,也算是替呂知秋出了一口氣吧。”

可是以呂知秋的性格來看,根本是不會容忍王鑫做出這件事情的。

“呂知秋知道這件事情?”我問道。

王鑫搖了搖頭,又聞了聞香爐,才說道:“這件事情,呂知秋自然是不知道了。你想想看,一個男人默默的為女人做了這麽多的事情,那該多麽感動。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呂知秋,得等呂知秋自己發現,可是,過了沒有半個月,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呂知秋竟然死了。”

“你說。”王鑫看著我:“我是不是情路坎坷。”

看著王鑫,我心中突然生出厭惡來。

“難道你以為這樣呂知秋就能愛上你?”我說道:“就靠在網絡上搬弄是非?”

聽到了我帶著刺的話,王鑫的臉色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