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詭異的視頻,幾個自己將自己眼珠子摳出來的人。難道真如羅定所說,一切都是鬼魂作祟?看到過呂知秋屍體的人,都要被鬼魂所害麽?那麽,是不是我和趙明坤也有危險呢?

雖然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怪,可看到了這段視頻,卻讓人不得不懷疑起來。可如果不是鬼魂所幹,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使邢亞芳在一個空蕩蕩的電梯中,做出如此可怕詭異的舉動來呢?

可無論我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

趙明坤開口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催眠?在特定的環境下,當激發催眠的條件的時候,這些人就會做出自己將自己眼珠子摳掉的舉動來。”

趙明坤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了在東興市精神病中關著的那個老頭來,那個老頭子,可以在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將別人催眠。可那個老頭子還在精神病院裏麵,難道回來報仇的人,會是老頭子的徒弟——吳醉?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是被關在了精神病院裏,就是被國家所用了。你覺得,在東興市,這樣的高人能有多少?”我扭頭看向趙明坤。

片刻,我們兩個同時說道:“吳醉。”

我又搖了搖頭,說道:“可吳醉,會做這件事情麽?”

趙明坤也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可如果不是催眠,不是鬼魂。我已經想不到凶手到底是用何種手段殺人了。我們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總不能都看錯了吧?和之前的劉瑞傑一樣,電梯裏,同樣是一個密室。”

我皺起了眉頭,說道:“如果讓你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在什麽情況下,你才會這樣做呢?”

趙明坤擺了擺手,說道:“除非有人拿槍頂著我的頭,告訴我隻有自己把眼珠子摳下來才能活命。如果是那樣的話,求生本能可能會讓我做出將自己眼珠子摳出來的事情。否則,這實在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

我看著循環播放但是沒有聲音的視頻,緩緩的說道:“把眼珠子摳出來的人還能活麽?”

趙明坤也將視線放在了屏幕上,淡淡的說道:“其實眼珠子哪裏又那麽容易被摳出來,眼眶周圍中有很多肌肉和神經連著的,在此過程中肯定會傷及神經,出~血量應該不小。不過之前不也聽說過有作案的團隊,專門將小孩子的眼睛挖去,然後出售眼角膜麽?”

“這些人也太殘忍了。”保安隊長忍不住說道。

趙明坤看了看保安隊長,說道:“沒錯,不過他們似乎是有專業的工具,那些被挖掉眼球的小孩子,就被扔在街上,最後也都活了下來。”

我“嘖嘖”兩聲,說道:“可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死了,而且幾乎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死去了。”

趙明坤說道:“這,就有待考證了。”

說罷,趙明坤對保安隊長說道:“今天監控所有視頻我們都要帶走,清除你們的視頻記錄,以免這件事情外傳出去引起恐慌知道麽?”

保安隊長點了點頭,又問道:“隻把死人的那一段視頻帶走不就好了?”

趙明坤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要回去仔細的調查每一個可疑的人。明白麽?”

保安隊長點了點頭:“那需要先把所有監控都關閉,這需要一段時間。”

幾乎快一個小時之後,保安隊長將幾十個G大小的監控畫麵傳到了我的手機上。

趙明坤看似無意的問道:“重啟監控需要多長時間?”

“五分鍾左右吧。”保安隊長說道。

趙明坤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配合。”

說罷,便拉著我往外麵走去。

看趙明坤走的急急忙忙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怎麽了,走的這麽急?”

趙明坤指了指頭上的監控,然後開口說道:“這東西還有五分鍾就啟動了,如果你不希望我們被看到的話,還是早點走的好。我要了這些視頻,你以為真的是用來看有無可疑人員的?我們兩個,恐怕就是今天晚上最可疑的人了。”

我突然明白了。

趙明坤看到我的表情,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把自己當警察呢?假扮警察的確很過癮,可至少我分的清楚,這隻是暫時的,我隻是一個逃犯,而不是什麽警察。人總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才不至於吃虧,不是麽?”

想一想,趙明坤說的的確有道理,卻又覺得,這是多麽一件悲哀的事情。

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將白天大多數無用的視頻文件都刪除掉,隻剩下了從我們進場到攝像頭重啟的時間段。趙明坤開著摩托車,我則是坐在摩托車的後麵看著視頻。

說實在話,我是真不適合做這項工作。看監控找線索,就好像工地打地基一樣,是最基本的步驟。所有以後要展開的調查行動,都是在這一項基礎上完成的。而像之前沒有監控的案子怎麽辦,就隻能靠走訪和詢問,然後去查街上的監控,看是否有有嫌疑的人。

可要讓我這種最害怕枯燥生活的人來看,這簡直是要把我逼瘋了。可說不定會從從找到些什麽線索,所以我依舊耐著性子看著。

從視頻中能夠看到的,黃家花園酒店的客流量還是很大的,進進出出的有不少人。而我,還是成功的在眾人中找到了邢亞芳的身影。

但要知道,酒店中有這麽多的攝像頭,每個攝像頭都有自己的一份視頻文件,好在這些文件上都顯示著各個攝像頭的位置,這才好能夠讓我在眾多視頻中,一路跟著邢亞芳的身影。這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電影中的那些跟蹤別人的變~態癡~漢一樣。

可以確定的是,邢亞芳是一個人來到酒店的,邢亞芳隻是和當初的大學同學交流過,期間並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除了頂層的一些工作人員,例如保潔保安以及現場的調酒師廚師等,剩下的可都是參加聚會的了。

在整個視頻監控中,從邢亞芳進酒店的那一刻起,到邢亞芳的屍體從電梯中摔出來,我都沒有見過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當老奶奶將十三人帶入那個房間之後,從視頻中更是看不到外麵有一個人哪怕是保潔員。

而如此看來,邢亞芳走進酒店到最後生氣離開,期間都並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和她接觸過。而從視頻上來看,邢亞芳的狀態一直都很正常。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一個好端端的人,會在沒有任何刺激的情況下,做出如此詭異的舉動來。

唯一我們看不到邢亞芳的一段時間,就是邢亞芳在廁所的短短兩分鍾的時間。而在這短短的時間中,估計邢亞芳也就是洗個手洗個臉的而已,難道邢亞芳在廁所裏被鬼魂纏上了?

想了片刻,還是將手機重新裝回了自己的口袋裏。

詭異,太詭異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動作,趙明坤回頭問我:“怎麽,看出個所以然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邢亞芳沒有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觸過。這件案子,真是邪了門了。我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凶手到底用了什麽手法呢?”

趙明坤問道:“你還是覺得是人幹的?”

我幾乎沒有思考便開口說道:“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雖然有時候把我自己都搞的有些發怵,可我還是相信,這一切都是人幹的。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什麽鬼魂複仇事情的話,那麽世界上的殺人犯早就都死了。”

我的話似乎碰到了趙明坤的痛點,她專心開車不再說話了。

我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可也收不回來了,隻好安心的看路。

一段時間之後,我覺得趙明坤走的這條路從來都沒有見過,不由的開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啊?”

趙明坤開口說道:“當然是找羅定了,今天在屋子裏的時候,羅定還有些話沒有和我們說完。而我們也不知道羅定什麽時候就被嚇瘋了,我看,這件事情還是趁早問的好。否則,羅定又成了第二個薑曉春了。”

提到了這一點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問道:“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有意思,胡培是被嚇死的,劉瑞傑是挖了眼睛死的,胡曉雪是和邢亞芳也是被挖了眼睛死的,而這個羅定,現在也嚇得夠嗆,看現在的狀態,估計嚇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說!”我看著周圍不斷駛過的車輛,問道:“凶手到底是怎麽選擇的?為什麽這個凶手麵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手段呢?”

聽到了這裏,趙明坤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這說明,凶手知道這些人的性格?就好像有些人相信鬼神,而有些人不相信鬼神?但如果是我猜測的這樣,這說明,凶手一定認識這些人,而凶手也有要為呂知秋報仇的動機和原因!”

“呂知秋的弟弟?”我說道。

趙明坤擰動油門加速,邊開著摩托邊說道:“每個新生入學的時候,導師那裏都會有學生的信息。呂知秋的家庭住址我知道,隻是七年都過去了,當初的地址可能變動了。更何況,當初呂知秋的家人可是獲得了一百萬的賠償。七年前,一百萬是能買兩套房子的。”

“明天,我想我們有必要去一趟了。”我衝著趙明坤說道。

“看見前麵的小區了麽?”趙明坤指了指一小區:“那就是羅定所在的小區了。”

此刻小區大多數住戶都已經關了燈,羅定的家裏也沒有亮著。

趙明坤將摩托熄火,問道:“難道羅定從酒店跑掉之後,並沒有回家?”

我搖了搖頭:“看他的樣子,不回家恐怕也沒有地方去。從他之前的衣著和狀態來看,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睡覺了。我想,他快要熬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