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從興東村回來,現在又要趕往興東村。我和這幾個警察並不是很熟,這幾個警察都是在我們走之後小劉自己選上來的人,可以說都是小劉的心腹。小劉故意讓這幾個人跟著我,也是可以第一時間讓這些人能夠通知他,我自然明白小劉的意思。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都有著自己的心事。凶手就這樣看著窗外,什麽話都沒有說,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我則是思索著關增彬此刻的安全問題。到底是誰給眾人發了短信,關增彬此刻到底在什麽地方?我總覺得在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一種強大的勢力操控著這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就像是衝著我來的。

在我破案的這幾年的時間裏,我抓了不少的人,的確是有很多的仇人。可是應該沒有人知道特別行動小組的事情,更不會知道關增彬的事情。

而有這種能力的人,在我的印象中,就隻有吳醉一個人了。而似乎從一開始,吳醉就是衝著我來的,不論是在一次案子中讓我患上了自罪妄想症,還是在劉寅炎案子中玩弄警方的手段,以及我不知道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吳醉對我所說的話。

而且,坐在我旁邊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凶手,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在很多多事情上,這個人都是支支吾吾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格在隱瞞這些事情。

據這個大叔人格所說,雖然他整合了所有的人格,但是還有一些時間,他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也就是說在這一段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人格到底在幹什麽。那麽這個人格有沒有可能和吳醉之間有什麽聯係呢?

我閉上眼睛,仔細思考著這件事情。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趕忙開口去詢問凶手:“你說,你到底是殺了多少人?”

凶手還在看著窗外,聽到了我的話,回過了頭來,然後問道:“你什麽意思,我都告訴過你了啊。”

我認真的看著凶手,凶手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然後說道:“八個人啊。”

“八個人?”我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八個人?你確定?”

凶手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首先要聲明一下,這八個人並不是我殺死的,是閻王殺死的。而且,的確是八個人。從案件開始來說,首先是兩個白領。”

一邊說著,凶手一邊伸出了兩根手指。我看著凶手,皺起了眉頭。

凶手繼續說著:“這是兩個人,然後是小女孩一家三口人。”

我伸出了五根手指,這已經是五個人了。

凶手看了看我伸出來的手,然後說道:“這已經是五個人了,還有三個人。分別是一個吵鬧的小男孩,一個風情的寡婦,還有一個老王。”

凶手做了一個八的動作,然後緩緩的說道:“一共八個人,一個三個故事。當時吳秀芳死之後,家裏的東西都被吳秀芬收走了,那十二生肖的碗也都被收走了。這十二個碗雖然沒有什麽收藏的價值,但是外麵的圖畫不錯,所以不知道都送給了誰。”

聽到了凶手的話,我的冷汗就下來了。

我深呼吸了幾口,這才開口說道:“可是,一共死了九個人啊。”

“九個人?”凶手說道:“我隻記得有八個人。”

看凶手的樣子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既然凶手已經承認了殺了八個人,那麽,殺八個人和殺九個人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別的。凶手定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撒謊,那麽,那個成~人用品店的女老板到底是誰殺死的呢?

之前在和這個大叔型的人格交流的時候,他也一直都說自己隻殺了八個人而已。隻是因為這個成~人用品店的女老板死亡時間比其餘人時間都長,當我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女老板已經呈現白骨化了。

而且聽目擊證人所講,也就是那個和成~人用品店女老板曖昧的男老板所說,之後他看到了一個打扮的很清純的小姑娘從成~人用品店走了出來,而從時間上來推算,這就是凶手。

凶手的人格中,隻有澤是一個正常的女人的人格。

那麽,這個女性的人格又是誰呢?

我突然想了起來,澤這個人格是不會殺人的。而關增彬說那個成~人用品店的女老板是被人用尖牙咬死的,這麽殘忍的手段,絕對不是澤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我看向了凶手,凶手此刻也看著我,在他的表情中,我看到的是不解疑惑。是啊,他的確是說過,每一天,他都有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而這一段時間之內,一定還有別的人格做了些什麽事情。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凶手體內還有人格。

我快速而嚴肅的說道:“你身體裏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人格了?”

聽到了我的話,凶手卻是沉默了起來,直到幾分鍾之後,凶手才開口說道:“沒有了,我能夠確定自己身體裏已經沒有其餘的人格了。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掌控著這身體了。”

我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思索著這一件事情。凶手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到底是誰控製著這一具身體,成~人用品店的女老板,到底是誰殺的,而凶手殺了她,究竟又是為了什麽事情呢?

我正在沉思著,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看著自己的手機,總覺得這手機是有什麽問題的。如果有人在我的手機中做了什麽手腳的話,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可此刻,我也沒有辦法掛斷。

“穀琛?”我問道:“怎麽了?”

穀琛開口說道:“我現在已經來到興東村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我看向了凶手,然後說道:“現在,我給你一個能減刑的機會。雖然我知道你記錄了有多重人格的事情,或許也掌握了什麽有用的線索。但是,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我盯著凶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地下的空間在什麽地方?”

凶手看著我,又看了看別人,然後說道:“你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我,這樣符合程序麽

?”

凶手的這句話,在車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而電話那邊的穀琛也聽到了。我知道這樣自然是不符合程序的,可我本就不是一個按照程序來行動的人。

我緩緩的開口說道:“是的,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地下隻有我們兩個人,我說你是凶手,你就是凶手,我說你不是凶手,你就不是凶手。我大可以說,你在地下的時候有要殺我滅口的舉動,隻是被警方當場抓獲了。”

我說完之後,車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繼續說道:“可能這件事情是澤做的,但你想必比我們更清楚這個地方在哪裏,所以,你最好是告訴我,否則,一切都算你你的頭上。”

凶手聽到了我的話,猛地坐了起來,然後喊道:“我不知道,那件事情真的是澤一個人做的。她說這個人並不用殺死,她說我們不能看女生的裸~體。而去地下空間的時候,她從來都不讓我看!人格整合之後,這些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我們互相之間同意了所有人都不能瞞著其餘人格。”

“我隻數十下。”我看著凶手說道:“我不管,你肯定要比我清楚的很!”

“十,九,八……”

凶手漲紅了臉:“你在冤枉我!大家都聽到了,他在赤~裸裸的威脅我。”

“七,六,五……”

車上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凶手沉默了起來,說道:“五年時間了,我好不容才走到了這一天,你不能對我這樣!求求你,你知道的,我並沒有做這些事情啊。”

在麵對生死之事的時候,沒有人能夠繼續溫文爾雅下去。這個凶手是這樣,我也是這樣。隻不過,凶手在乎的是自己的生命,而我在乎的,是關增彬的生命。

“四,三,二……”

就在這個時候,凶手猛地說道:“我隻知道,每次在我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之後,我醒來的時候都在墓碑前麵站著。如果讓我來猜測的話,應該在墓碑地下,在墓碑地下。”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就是這個地方了,穀琛,聽到了沒有。”

穀琛說道:“墓碑是吧,很有可能。今天淩晨的時候我都快把興東村翻了個底朝天了,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或許那個入口真的就在山上。現在我們就往山上走,如果找到了地方,給你打電話。”

我說道:“行動快,從昨天晚上九點,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二個小時了。我想,關增彬那麽怕黑,一定已經快要崩潰了。我們要趕緊找到她,確保她沒有任何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穀琛開口說道:“吳夢,你要知道,關增彬在作為一個小女人之前,她的身份是一名法~醫,更是一名警察。作為一名警察,她已經隨時都準備好為自己的這份職業獻身了,你懂麽。”

我沒有說話。

穀琛繼續說道:“冷靜一點,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焦慮。焦慮和理智,從來都是對立的,現掛斷了,我會行動快速的,別擔心。關增彬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殺死的,平常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