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辦公室裏隻有我穀琛以及趙小麗。我們幾個年齡相仿,趙小麗有些害羞,可還是選擇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趙小麗說道:“那十天的時間,是我生命中最漫長的十天。當時我醒來的時候,就被人綁著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被人騙了,可我不知道是誰。那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口罩和眼睛,把自己的臉都擋住了。”

這個時候,趙小麗將自己的衣服袖子拉了起來,我們看到,在她的手腕處明顯有繩子勒過的痕跡。那是深深的幾道,都已經淤青了。從這一點上能夠看的出來,趙小麗的確是被人綁架了。

趙小麗說道:“我身上還有其他的傷,但是有點不太方便給你們看。”

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是理解,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在兩個大老爺們麵前脫衣服實在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我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一會兒自然會有專門的人來給你檢查的,現在,能告訴我們你都遭遇了什麽事情麽?”

趙小麗將袖子放了下來,然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害怕,到處亂喊亂叫,不停的掙紮著。那人怕我的喊聲驚動其餘的人,於是就堵住了我的嘴。我掙紮的時候,他就用繩子在我身上亂捆,就用手掐著我身上的肉。”

我們都皺起了眉頭,然後繼續聽著趙小麗的話。

“我知道我越是掙紮,就越會被人欺負。”趙小麗似乎不願意回想那畫麵,臉上是一種悲傷的表情:“於是我不喊叫也不掙紮了,他也就不欺負我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問我知不知道郝仁和王安去了哪裏。”

“他問你這個問題?”我說道。

趙小麗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我爸爸是不是在外麵招惹到什麽仇人了。可是我的爸爸脾氣很好的,向來都對人和藹,雖然他的功夫很厲害,可從來沒有欺負過別人。”

“我又想是不是弟弟惹麻煩了。”趙小麗說道:“我弟弟王安從小就是個打架王,所以又想是他欺負了別人家的孩子,然後跑了。可是我弟弟王安也不是那樣子的人,我弟弟王安為人很好的,從來不欺負別的小朋友。”

王安是有點暴力,但是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狀態。如果沒惹到王安,王安也不會去招惹別人。這一點,從王安對待郭峰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郭峰的智力有問題,所有人都嘲笑郭峰,可王安非但沒有嘲笑郭峰,還安慰郭峰,就憑這一點,可以看得出王安其實是學到了郝仁的武術精神的。

我看著趙小麗問道:“你沒有看得出那個人的樣子,那他有沒有什麽其餘的特點呢?任何的特點都行,不要遺漏。”

趙小麗思考了片刻,終於像是想到了一點什麽事情似得說道:“有,的確有。前幾天的時候,我因為不停的掙紮,所以他都會壓在我的身上阻止我。而當我碰到他的左胳膊上的時候,他都會明顯的往後縮一下。”

我眼前一亮。

趙小麗接著說道:“我感覺他的胳膊上好像是有傷的,後來他就可以避

免被我碰到那個胳膊。”

“然後呢?”穀琛問道。

這個時候,趙小麗的淚水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她說道:“前幾天,我時刻想著逃跑,而他也總看著我。到了五天後,我發覺這個地方很是偏僻,而且幾乎聽不到外麵的任何聲音。我知道,我不能反坑,我要假意順從。”

我點了點頭。

趙小麗接著說道:“他每一天都問我我爸爸郝仁和我弟弟王安去了哪裏,可我真的是不知道。過了七八天,他變得越來越煩躁,經常和我說如果讓我找到他們,一定把他們都殺了。他變得越來越憤怒,似乎一天找不到我爸爸和弟弟,一天就要把我關在這裏。”

“我不知道爸爸和弟弟到底怎麽惹他生氣了。”趙小麗有些憂心忡忡的:“可我知道,他一定能做出這件事情來。到第十天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爸爸和弟弟在哪裏,於是,於是他就扒光了我的衣服。”

趙小麗的眼淚繼續流著:“他說既然找不到我爸爸和弟弟,就用我來還債。然後,他就把我強~奸了。之後,他就離開了。他沒有給我穿衣服,我的褲子衣服就扔在一旁。我撿起了自己的褲子,用皮帶上的針扣將繩子劃斷跑了出來。”

“跑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這裏的確荒涼的很。我沿著公路一直走,終於找到了順風車願意載我,我才回來。”趙小麗依舊心有餘悸:“那個時候我就怕他會找到我,所以一下車我就打的過來了。”

我皺起了眉頭,對她說道:“那你現在知道那個位置麽?”

趙小麗點了點頭:“知道!在車上我都把路線記下來了。”

我又問道:“那麽從始至終,就他一個人麽?還是說還有其餘的人,隻是穿著的衣服一樣,所以你沒有認出來?”

趙小麗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他的確是一個人來的,可是那個房子不止一間屋子,我曾經聽到過他在外麵和別人爭吵過。”

“聽到什麽內容沒有?”我問道。

趙小麗回答道:“好像有一個人在勸他,說適可而止吧,要不然鬧出人命了。可他沒有聽,把那人趕出了屋子,他和我說,人命算什麽。還沒有人敢和他作對,他遲早要弄死我爸爸和我弟弟。”

“很好。”我對趙小麗說道:“這樣,我們先離開,讓那個女法~醫給你檢測一下~身體,如果沒有什麽大礙的話,我們就去那個關著你的房子,可以嗎?”

趙小麗點了點頭。

我們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我告訴了關增彬這件事情,關增彬點了點頭。

關增彬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我們從外麵去看,根本看不到裏麵。隻能聽到兩個人喃喃的聲音,卻也聽不清楚。這樣到也好,省的我們在外麵聽著尷尬。一個小時之後,關增彬率先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她看了看我們兩個,說道:“我剛才檢查了一下趙小麗的身體。她的身上有很多淤青,大小不等。我一邊檢查一邊詢問了她傷痕的來曆,小的是被人直接用手掐出來的,大的是用皮帶抽~出來的。從目前

的情況來看呢,新傷舊傷都有,應該不假。”

“不過。”關增彬搖了搖頭,又看了看什麽都看不到的辦公室裏麵。

“怎麽了?”我問道。

關增彬開口說道:“她說在來之前,她遭到了別人的強~奸。於是我著重檢查了一下她的下~體,可是發現完全沒有撕裂的痕跡。也就是說,如果是強~奸的話,她的反應可能並不是十分的強烈。但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可能她已經嚇呆了。”

我和穀琛不太懂這方麵的知識,隻好呆呆的看著關增彬。

關增彬又說道:“而她的下~體也沒有發現男人的精~液或者前列腺液,她說對方帶了套。可能是對方害怕事情暴露我們通過精~液找到他,這說明對方還是有點反追查的意識的。”

我皺起了眉頭,緩緩的說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既然趙小麗沒有什麽大礙,那麽我們去那個房子看看,帶上你的箱子。我們有張斌等人的指紋,如果現場也能發現張斌等人的指紋的話,那麽就八~九不離十了。”

穀琛開車,趙小麗指路,王安則是被留下了警察局。

在返回的路上,趙小麗還有些害怕,在我們的安慰下,趙小麗才穩定了下來。當我們來到這間小屋子的時候,裏麵的擺設和趙小麗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那個綁架了趙小麗的人依舊沒有回來。

門是開著的,是簡單的三室一廳。

這裏位於榆木市的郊區了,要租一個這樣的房子,不知道需要多少錢。

我皺了皺眉頭,走了進去。

一間臥室裏,我們明顯還能夠看到裏麵被割斷的繩子。我帶上了手套,撿起了繩子仔細的觀瞧著。從繩子斷裂的痕跡來看,的確是有人用什麽並不是很鋒利的金屬一根一根劃斷的。繩子的另一頭還被綁在了床腿上,床很厚重,看樣子很難掙脫。

關增彬已經開始在這個地方尋找指紋痕跡了,我亦四處打量著這個房子。

這個房子很幹淨,看起來~經常有人打掃。

我將房子的地址發給了瑪麗姐,讓他查出這個房子的房主究竟是誰。

片刻,瑪麗就查出了房主,並且將其電話給了我。

而在和房主交流的過程中,房主告訴我這個房子一個月前就租出去了。而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去外省工作了,這個房子一直都是空著的。

我問道:“租房子的人是誰?”

房主回答道:“這個人我沒見過,我都是委托房屋中介的人辦的。不過中介告訴我,租房子的人叫做張斌。”

張斌!果然是張斌,那個右胳膊被王安砍了兩刀的人。

關增彬這個時候說道:“我找到了幾個指紋,和之前張斌留在看守所的指紋比較,完全吻合。不過我隻找到了大拇指的指紋,其餘的指紋沒有找到。不過,這也足以能夠說明問題了。”

“張斌?”趙小麗明顯不清楚自己的父親弟弟和張斌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錯。”我說道:“張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