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竟然在口紅上發現了狗血。這絕對不會是口紅自帶的,那就是說有人不小心把狗血粘在了口紅上。不過劉菲兒絕對不像是會把狗血粘在口紅上的人,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綁匪不小心將狗血粘在了口紅上。

我閉著眼睛,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

劉菲兒房間裏東西雖然不是很多,但也絕不能說少,為什麽這個劫匪偏偏要動一隻口紅呢?如果我是綁匪的,夜晚獨自一人無聊的話,我甚至可能會看一看劉菲兒的高級鼠標鍵盤什麽的,也不會對化妝品感興趣。

我睜開了眼睛,綁匪絕對是一名女人。隻有女人,才會注意到劉菲兒高檔的化妝品。才會忍不住想要用一用自己不曾用過的高檔口紅,這種心裏應該隻有女人會有。

一個嘴唇上有狗血的女人,為什麽她的嘴上會有狗血?我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也是一個視狗血如命的人。

難道說這次的綁架案是他們幾個策劃的,趙明坤在林汾的時候,沒有見到癩三,那麽癩三現在在哪裏呢?會不會走投無路繼而想要幹一票大的呢?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什麽端倪了,恐怕要打一場持久戰了。

“小吳!”小劉在樓下麵喊道:“所有的保安都給你找來了,你下來吧。”

我和穀琛對視一眼,再次來到了樓下。

保安加上巡邏隊,樓下站了足足有幾十個人。這些保安排成了三排,看起來都很精神的樣子。據劉寅炎的管家所說,物業找來的這些保安都沒有犯罪記錄,而且不少還是大學生,在這裏一個月有五千的工資,到年底的時候還有獎金,所以待遇算是很不錯的。也不曾發現有小偷小摸的人渾水摸魚。

我看著這些保安,大聲說道:“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叫你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想必你們都很清楚。今天中午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但我不懷疑站在我麵前的你們,我隻問你們,現在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麽?還是缺了人?”

保安隊長左右看了看,突然皺著眉頭問道:“那個二子,你手下的那個大學生,那個人去哪兒了?”

二子是個黑黑壯壯的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樣子。左右看了看,二子說:“你說的是小王吧?今天上午的時候還見他在呢,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你們有誰知道他幹什麽去了沒有?”

說著,二子看向周圍的人。

可周圍的人都是紛紛搖頭,沒一個人知道這個所謂的小王到底去了哪裏。

看這個情況,我就知道這個環節一定出現了什麽問題,於是趕緊問道:“小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的本名是什麽,多少歲,家裏在什麽地方,通通告訴我。”

保安隊長也著急的說道:“二子,你的手下失蹤了怎麽不早點說,要是事情出在這裏,我們都要滾蛋你知不知道?這次,都讓你害死了。”

我攔住了保安隊長,說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趕快告訴我,或許現在還有機會,否則的話,你們看到的將是一具屍體了!”

二子趕忙給我說了一下這小王

的真實情況。

小王的大名叫做王毅楷,二十四歲。是東興市師範大學的一名學生,畢業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聽說這裏招人,就來到這裏當保安了。到目前為止,在這裏已經幹了一年的時間了。

王毅楷是外地人,在東興市一個人租房子住,不和其餘保安住在宿舍裏住。二子所在的巡邏小隊中,大家都對王毅楷有點看法,眾人說王毅楷這個小夥子有點看不起別人。就因為他是這群保安裏麵學曆最高,大學最好的了。

今天中午吃過飯之後,二子還帶隊一起巡邏,當時這個王毅楷也在現場。

“你們小隊巡邏是不是負責劉寅炎先生這棟別墅附近?”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趕忙問道:“五分鍾一班?”

二子說道:“這個具體時間我沒有算過,我們一隊一共六人,三個人負責別墅後麵,三個人負責別墅前麵。小王和其餘的人負責別墅後麵,中午巡邏的時候,小王還在麽?”

“在啊,隻不過走到一半,他就說自己肚子疼。”一個人接茬說道:“就差沒打滾了,我們陪了他好一會,他才緩了過來,之後就說自己要去廁所,然後再也沒見著他了。”

“那麽,他租的房子到底在哪裏?”我趕緊問道。

二十分鍾之後,我們來到了王毅楷的家裏。

這是在距離別墅一定距離的郊外,也是依山傍水的,但尚未被開發成別墅區。不過這地方倒是蓋了不少的小房子,橫七豎八的沒有規劃,看樣子是專門為在別墅區工作的人所建造的。

二子指著一處位於小坡上的紅磚房,示意我們這就是王毅楷的家了。

我點了點頭,示意穀琛跟上。輕輕的退了推門,門沒有上鎖,裂開了一條小~縫。我猛地將其推了開來,卻見裏麵並沒有人。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床,床~上的被子疊的很整齊,枕頭在上麵放著,看起來沒有動過的樣子。

床旁邊是一個簡易的衣櫃,是那種可以組裝的衣櫃,外麵用一層布裹著。我拉開了布中間的拉鎖,衣櫃裏麵的衣服都不見了。往旁邊看,是一個桌子,從桌子上的灰塵覆蓋的情況看,有三塊長方形的區域是幹淨的。

房間裏麵還有一個門,打開看裏麵是廁所。

“我看,一定是這小子從中搞鬼。”穀琛看著並不大的空間說道:“綁匪行動的時候,這小子特意裝作肚子疼,延長三個人所巡邏的時間,好讓那個綁匪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帶著劉菲兒逃跑。”

穀琛一邊說一邊點頭:“而且,綁匪如果能避開所有的監控的話,一定十分熟悉這別墅,這就需要一個內應來幫助他們。那麽,這個王毅楷的嫌疑就更大了。你看,衣櫃裏的衣服都被帶走了,門都沒鎖,一定是走的匆忙。”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搖了搖,然後說道:“你說對了一半,但是說錯了一半。”

“什麽意思?”穀琛看著我問道。

我開口說道:“王毅楷的確嫌疑大,不,應該說他就是內應,這一點你說的很對。但是後半部分,你說的不對

,自相矛盾。首先,王毅楷不是匆忙走的。他家總共就這麽大的地方,如果要將衣櫃裏的衣服收走,一定要找個地方疊一下。”

我指了指床:“而旁邊的這個床就是最好的疊衣服的地方,可你看,床單沒有一點褶皺的樣子。要麽他沒有在床~上疊,要嘛他疊完後整理了床鋪。”

穀琛點了點頭,我又指著對麵的桌子讓他看:“你看這個桌子,很髒。可是有三塊長方形的區域並不髒,這說明之前是有東西蓋在上麵的。從大小上看,麵具較大的是十五點六寸的筆記本電腦,下麵的是鍵盤,而右側小塊是鼠標墊。”

這很容易看出來,二子也說道:“沒錯,我原來來過,這裏就是放著電腦。”

我打了一個響指:“這就有問題了,他這麽細心的收拾好了衣櫃和電腦,可出門的時候卻沒有鎖門,這就矛盾了。而如果一個著急跑路的人你覺得會這麽細心的收拾好東西再離開麽?我想,如果他真的被收買的話,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難道還會在意一台電腦和幾件衣服?”

小劉皺著眉頭,然後說道:“這麽說,其實應該是王毅楷失蹤在前,然後劉菲兒失蹤在後。畢竟他拖延完時間,就可以跑了。那麽他先回來,收拾好東西走也不遲?”

我搖了搖頭:“從心理學上來看,一個人如果能夠這麽冷靜的話,他肯定會做的更好,而不會用這麽拙劣的表演來拖延時間。如果我是他,我有一百種更好的辦法拖延時間,而且絕對不會暴露自己。”

我指了指門鎖:“門沒鎖!如果他有時間來整理東西,為什麽不順便鎖了門?進門的時候,不知道你們看到了沒有,他房的門鎖還是最老式的那一種,是要掛鎖頭的。有一種推論最符合事實。”

“什麽?”眾人問道。

“王毅楷上班去之後,有人破壞了門鎖,將王毅楷的電腦和衣服都拿走了。”我緩緩的說道:“其實王毅楷根本就沒有回來,有人製造了他回過家的假象。”

我走出了房間,然後說道:“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因為綁匪要掩蓋一個真~相並且要將我們引導到另一條路上去。不用猜測了,我有十足的把握,這個為綁匪做事的保安王毅楷,在裝肚子疼跑出來之後,就已經被綁匪做掉了。”

聽到了我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二子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然後說道:“什麽,做了?”

“嗯,他應該已經遇害了。”我淡淡的說道:“而且應該就是在別墅裏麵遇害的,二子,你知不知道,這個別墅區有什麽地方沒有監控,而且基本上不會有人去。”

二子沉思了片刻,然後一拍腦門:“有!還真有這地方。別墅的北麵靠著山,雖然有用鐵絲網連著,但鐵絲網上有個門。這是為了方便這些富豪們上山遊玩開的門,可他們忙的要死,幾乎一年也不見有人去一次。”

“那裏沒有監控,而且巡邏的也很少到那個地方去!”

王毅楷,十有八~九已經死在林子中了。

“馬上帶我們去。”

(本章完)